喬景走出衛生間,卻不想再躺到床上,他走到窗邊,看得出來這兩天下過雨,空氣帶著微微的濕氣與寒意,卻很是清新。一陣風吹進來,喬景感受著涼風掠過臉頰,開始思索起自己的重生。

依現在的情況看來,自己當時從船上跳下去應該是真的摔死了的,畢竟那麼高,當時的天氣又那麼惡劣的啊……可是,自己怎麼會變成齊景寧?這個,倒真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但無論是因為什麼,他現在都要好好扮演齊景寧的角色,還好齊景寧與齊景琛的關係很不好,不用與齊景琛有多少接觸,這是最讓他安心的。但是,看剛才那個徐伯的樣子,似乎是很疼愛齊景寧的,想必對齊景寧很熟悉,他得想個辦法才是。

不過,變成齊景寧,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從以前的生活中解脫了?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自在的依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了……?這樣想著,他的眼中開始閃現光彩,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上天給機會他再活一次,管他為什麼,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正想著,突然身後傳來聲音,“原來你真的醒了啊。”口吻裏竟然帶著淡淡的遺憾。

喬景轉過身,透過長長的劉海看著眼前的人,那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他麵部輪廓稍深,皮膚白皙,讓人有混血兒的感覺,但頭發和眼睛卻是純正的黑色,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而迷人,讓人有迷失其中之感。他穿著白大褂,明明是嚴謹的服裝,在他身上卻顯出一絲/誘惑。此刻他嘴角微挑,隨意的站在那裏,眯著眼睛看著喬景,臉上帶著笑意,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喬景卻反射性的生出了警覺之心,盡管這個人一臉笑意,但他看的清清楚楚,他眼裏可是一點笑意都沒有,隻有一片冰冷的黑,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喬景隻覺得毛骨悚然,這種人,能不接觸最好永遠不要碰到。

正在喬景緋腹的同時,那個人也繼續看著他,同時開口道:“聽徐伯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我還以為你又在玩什麼無聊的遊戲,看來,倒真是失憶了呢。”

喬景身體僵了僵,心裏微微緊張起來,這個人似乎也認識齊景寧,看樣子還很不好糊弄,可是眼下除了裝失憶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反正這副身體確實是齊景寧的,他們並不能拿他怎麼樣,便穩了穩心神應道:“我的確不記得以前的很多事了。”

“哦?我記得你是割脈吧?難道割脈也會導致失憶?”那個人卻不願意就這樣輕易揭過,進一步問道。

喬景這時才突然想到這個問題:這副身體的前主人,是為了什麼而喪命的?……割脈麼?剛才並沒有注意,現在才想起來左手手腕上確實是纏著繃帶的,原來的齊景寧竟是這麼死的麼,這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不過,眼下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來想這個了,現在最緊要的,是怎樣將眼前的人對付過去。

喬景不自覺的咬住嘴唇,在原地垂目沉默地站著,暗暗思索著對策。而對方好像並不急著要喬景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饒有興味地盯著喬景,神色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