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去看看吧。”
門鎖喀的一聲被打開了,幾個男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來,我閉上眼睛,作出仍然昏迷的樣子。
“這就是陳陌?”
我感到有人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隨即臉上有手指遊移著撫摸我的五官,“長的確實很不錯,喂,你們覺不覺得,其實他有那麼點像安東尼?易,隻是也很不一樣……他更符合東方人的……”
我有點不自覺的感到渾身發冷,冷汗從我的額頭滑下,落進散亂的頭發裏。此時的我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連動一下手指都不行。
“你什麼時候能把你喜歡男人的毛病改改就好了。”另一人打斷他的話,走了過來,“一個安東尼?易還不夠你看的?”
“隻能看,有什麼用?”那人說道,“如果他不是家族裏的大人物,我真他媽想上了他。”
“我可不是同性戀,”另一人說,“但看到他我都快對女人沒感覺了。”
“他很快就不是什麼大人物了。”先前的人說道,“他連卡列都敢殺,家族裏的人怎麼可能放過他!”
那雙手仍然在我身上遊移著,然後我聽到一個人說道:“別摸了,直接殺了他罷!”
“那樣豈不可惜?”
“遲早要殺,不如幹脆一點。”
“同意。”另一人說道,“直接殺了。”
我的心猛然一沉,讓人不寒而栗的死亡的氣息瞬間凝固了空氣——那是習慣於殺人者才有的血腥和冰冷,當他們下定某種可怕的決心時的冷森。
那一刻我幾乎認為自己是死定了,可就在那時門外走進了另一個男人。
“先別動手!”那人說,“安東尼?易有話要跟你們說。”
“什麼事情?”
“他讓你們過去——他說他同意回國了。他讓你們別殺他,他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是嗎?”我身邊的人站起身來。
“那麼,留個人這裏看著他,我們去安東尼?易那裏。”
其他人走了出去,隨即門再次關上了。
我躺在地板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安靜一片。良久,我微微張開眼睛,想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
耳邊一個森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醒了?”
我模糊的□□了一聲,想動動身體,卻困難的無法挪動一分一毫。我用求懇的目光看著那個男人,嘴裏嗚嗚出聲,想說些什麼。
那人皺著眉頭走上前來,打量了我一會兒,伸手把我嘴上的膠帶撕了下來,問道:“你想說什麼?”
“安東尼?易,他要……”我低聲含糊的說著。
“你說什麼?”
“安東尼?易要把……”
我的聲音小的他無法聽清,他再次問了一遍,把耳朵湊了上來。我背在身後的手已經在之前慢慢弄開了膠帶。在他埋下頭的瞬間,我準確的拔出他襯衣口袋裏的鋼筆——剛才觀察到的痕跡果然沒錯,下一秒,那支鋼筆猛的□□了他的喉管。
眼前的人睜大眼睛,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他抽搐著,似乎試圖把喉管中的鋼筆撥出來,鮮血順著那裏流下,染透了他胸前的衣服,喉嚨裏發出嗚嗚的空聲。
我的手在發抖,看著他在我麵前倒了下去,他手裏緊抓著那支鋼筆,喉嚨上是一個黑洞。冷汗順著我的臉涔涔而下。我撕開自己腿上的束縛,從那人的腰間摸出一把□□,握在手裏,扶著牆根慢慢站起身來。
鑽心的疼痛從腿骨閃電一樣的流竄到全身,我咬緊牙齒,向前邁了一步,痛的全身都哆嗦起來。但無論如何,我必須離開這裏。我機械的向前挪著步子,極其緩慢的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