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小乞丐緊張的看著眼前好看的兩人,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等待著自己。
腦子隻回蕩著曾經一個老乞丐告訴自己的一句話,“越是好看的人,越是惡毒凶狠。”
無疑,呂行和眉兒都挺好看的,旁人看了,或許會覺得賞心悅目,不過在小乞丐眼裏,兩人現在莫過於洪荒猛獸,哪怕是街頭連自己這些乞丐都要來收保護費的癩八也遠不如二人可怕。
呂行慢悠悠的喝著茶,眉兒靜靜的站在身旁,也不急著詢問小乞丐,反倒是側頭對著眉兒說了句,“先讓小兒去準備身幹淨衣服,再給她洗個澡,恩!帶到你的房間去。”
聽到洗澡時,小乞丐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當聽到是去眉兒的房間時,又放鬆了下來,隨即又不知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站在那兒顫顫發抖。
“是,少爺。”眉兒也不多問,拉過小乞丐便出了房間。
先是下樓讓小二比著小乞丐的身材去買身新衣服,一會熱水也送到自己的房間來,在小二捧著銀子,嘴巴都快扯到後腦勺的恭送下,眉兒帶著小乞丐回了房間。別的不說,光是主仆二人打賞的銀錢,都快有一、二十兩了,小二的服務態度,那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過也可看出兩人,對銀錢之物缺乏認識,一般客人打賞頂多也不過是些碎銀,向他們這般不在乎的銀錢的,不說沒有,但小二一年裏也不一定能碰上一個。
飛瀑倒懸,仙鶴長鳴,幾座很是俊秀挺拔的山峰擁簇著一座懸空的島嶼,不時可看見,有人從山峰上飛向島嶼,或是禦劍,或是騎坐仙鶴,看見相熟之人,懸停在空中,相互打過招呼後,又往各自的目的地飛去,還有寥寥幾人憑虛禦風徑直向著懸空島嶼中間的一座不起眼的道觀飛去,不管是禦劍的,還是駕鶴的,看見幾人,都停下側身讓到一旁,待幾人經過時,恭敬行禮,顯然這幾人皆是身份尊貴之人。
道觀內,一個麵若嬰孩,須發皆白的老道盤坐在蒲團上,周圍別無他物,與外麵的仙家氣派相比,這裏簡直就是兩個世界,李亦凡此時正如同老道一般盤坐著,偷眼觀察了一下對麵閉著眼正在調息的老道,盡量思考著自己的措辭,試探道:“掌門,不知招弟子來祖祠,所為何事啊?”
可惜老道明顯無意搭理他。
撇了撇嘴,李亦凡愁眉苦臉的看了看老道,又極為無聊的晃著腦袋將道觀內的一切仔仔細細的再看了個遍。
剛踏入山門的結界,便被掌門招到這裏來了,枯坐了約一個時辰,自始自終掌門沒有說過一句話,這讓李亦凡不免有些忐忑。
要知祖祠是嚴禁弟子入內的,平日裏也就掌門和幾位長老有要事時,才會入祖祠,一般而言,便是掌門也是不會隨意進入祖祠的,弟子們更是被警告但凡擅入祖祠者,一律廢除修為,逐出山門,永不得回。
由此祖祠便在青華門弟子心中樹立起了一個神秘、危險的形象,因此所有弟子都對祖祠充滿了好奇,李亦凡亦是如此。不過現在在李亦凡心裏又多加了一個印象——無聊。
是的,很無聊!
除了供奉著的青華門曆代祖師外,道觀內僅有的便是一地的蒲團,與李亦凡想象中寶物堆積,神功秘籍滿架的藏寶庫情景完全相反,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便是如此了。
再加上那條門規,李亦凡很是陰暗的想道,掌門會不會因為擔心自己偷看了那封信(自己其實已經看過了,不過不是偷看的),所以把自己叫到祖祠來,再安自己一個偷入祖祠的罪名,最後將自己名正言順的逐出山門,那麼也就無須擔心那封信是否外泄了。
越想,李亦凡便越發覺得自己想得有道理,也就越發的忐忑了。如果青華門掌門知道了這個自己的徒孫的想法隻怕會氣得真遠逆行,不過在知道了,李亦凡已經看過了那封信的情況下,說不定還真會像李亦凡想象的那般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來。
也就在李亦凡胡思亂想之際,三男一女步入了道觀內,相互頷首對視一眼,算是打過招呼,一句話也不曾說,隨意選了一處蒲團坐下,等待著老道調息完畢。李亦凡本要起身見禮,被三人揮手攔下,又坐了回去。
來人身份自是不必多說,三男一女皆是青華門長老。
一身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喚作赤宵,乃李亦凡在門中最為畏懼之人,隻因赤宵子掌管青華門刑堂;長得五大三粗,麵容似七旬老者,穿著和山野樵夫一般模樣的是青岩長老,另一個少年模樣,時常有一絲笑意掛在嘴角的則是李亦凡的師傅——張一墨,用的卻是俗世姓名,未曾取道號,好在青華門一向不重此節。
至於最後一位,看上去年約雙十年華,粉黛未施,素麵朝天,但一雙眼睛似碧波,清澈透明,瓊鼻挺翹,薄唇粉紅,似怒似嗔,不過麵若寒霜,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態,冰山似的美人兒是唯一的一位女性長老,喚作琴心,也是和赤宵一般,另一位除卻長老之職,還身兼外門首座的職位。
從進入道觀到現在,琴心的眼睛就不曾從李亦凡身上離開,隻看得李亦凡毛骨悚然,心裏暗自打鼓自己是不是哪裏不小心得罪了這位一向清冷的琴心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