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起晨霧。早起,不見舞蝶。獨留花色滿園。
琴錦也起了身,揮了揮衣袖。細膩的雙手輕輕放在微微有點凸的小腹,感受著腹中的青澀生命。蓮步輕移,步搖隨風,輕衫搖曳。滿園隻剩下夜來香醇厚的香氣。
清晨,白霜滿院,花草似若冰裝素裹,讓人心靜神寧。
今日要去大殿聽誦祈福的佛經,琴錦見庵內女子都是著一身佛衣。便隨此處風俗,換上一身塵灰色的佛衣。琴錦鼻尖靠近衣袖,輕輕嗅了嗅這衣裳。淡淡的皂角味還未消去,想必定是昨日才洗的吧。單憑這份細致,琴錦對息塵師太更多了一份好感。臉上未施脂粉,三千青絲用一根素雅玉簪輕輕別在腦後。這般裝扮令琴錦少了一份皇妃的奢華尊貴,多了一份仙子悠然大氣的氣質。也是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剛出院門,就見佩兒伸出手,示意琴錦放在她的手上。讓她扶著琴錦走。
琴錦搖了搖螓首,也不解釋什麼,便越過佩兒徑直向鎏金的大殿走去。
佩兒微微楞了一下,隨後略一思慮便知曉了琴錦的意思:在這佛堂中若是也行些宮中禮數,必會徒惹些是非。這樣佩兒也隻得亦步亦隨的跟著琴錦。
琴錦她們到達大殿的時候殿內已經有不少人了,大多是盤膝坐在暗黃色的蒲團之上,手中拿著圓潤的檀香木的佛珠。
佛經聽著也十分無趣,音調也多是類似。琴錦卻依舊專心致誌的傾聽著。默默地在心中為青成,還有肚中未出世的孩子祈福,“嘩啦”滿殿都回響這個清脆而又不祥的落珠之聲音。
琴錦難以至信的看著手中用粗棉線穿成的佛珠從手中滑落,滿目驚慌。
“嘩啦”而琴錦的側方又響起了同一種聲音。
琴錦微微側頭,見佩兒手中隻剩下三四顆佛珠,其餘的散落在四周。
而大殿的之上的息塵師太麵上隻是流露出了些許錯愕。瞬間又恢複了寧靜的摸樣。
“師太,請問這是何意?”琴錦稍稍平靜了一下情緒,隨後便站起身來詢問上座的息塵師太。假裝堅強的眸子緊鎖著息塵師太。
息塵師太雙眸緊閉,兩手合十,口中輕誦了一句佛經。才睜開眼。:“施主,這佛珠是在告誡你,任何人或事,都不可強求。否則定會如這佛珠一般。”
“強求?”琴錦一下子像是被抽幹全部力氣一樣,跪坐在蒲團之上。她在心中不甘的呐喊:‘強求,難道隻是想青成和我的孩兒平安無事而已,這難道是強求嗎?’琴錦一個人跪坐在蒲團之上靜靜在心中思索。
“這位施主”息塵師太有些不忍的看著失神的琴錦。對佩兒說。
佩兒聽見師太的這句話才回過神來,有些抱歉的對師太笑了笑問:“師太,何事?”
“地板上有些涼,你去把這位施主扶回屋去吧。”
“那佩兒就先走一步了。”佩兒也不多話扶起蒲團之上的琴錦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