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個‘險’字拖了長長的餘音,身體卻如他們所料一般軟了下來,言微茫立即上前扶住他的身體。楚羲則迅速跳過去,將言微茫手中的瓶子奪過,而後迅速蓋上。
言微茫費力的將孟黎拖到一邊的床上,他的左臂先碰到床板,昏迷中的人狠狠的皺起眉頭。言微茫立刻將他的身子方正,可他的左臂卻仍是滲出了刺目的猩紅,一旁的楚羲驚得低呼一聲。言微茫趕緊對他做了噤聲的動作,楚羲也聽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而後,言微茫小心翼翼的在他身上摸索,楚羲那兩隻眼睛瞪得更大,忍不住伸出顫顫的小手指指著言微茫,口中不住的重複:“你你你……”
“閉嘴。”話音剛落,言微茫的麵上出現了一抹笑意,她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包囊。言微茫對楚羲招招手:“快過來幫忙啊,愣著做什麼?弄完了我們也好出去弄野味兒啊!”
楚羲這才反應過來,兩人合力解開了孟黎的上衣,孟黎的身上有不少疤痕,雖然本就是預料之中,可言微茫卻還是忍不住的紅了眼圈,楚羲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言微茫也不催促他,自己給孟黎將手臂上的箭傷重新包紮一次。
她能為他做的似乎也隻有這個了。
言微茫靜靜的處理完便拉了楚羲離開,還順便拿了孟黎的弓箭,以及一把劍,兩人離那明晃晃的車隊稍遠,兩人的麵上便都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然,他們卻不知,暗處的危險也在同時向他們逼近。
他們隻想著自己離開的不過是車隊,而這整個林子周圍都有重兵把守,自然是不會有人能夠傷害他們的,膽子自然也是打了許多。而楚羲也確實讓言微茫刮目相看了,不過小小年紀,射箭便已經很準了,隻是他用孟黎的弓箭太過吃力罷了。
饒是這樣,他們的手中卻也已經有了一隻山雞和幾隻小鳥,言微茫毫不疏忽的將它們處理幹淨,做起了叫花山雞和叫花鳥。楚羲看著髒,卻也新奇,便也一直幫著言微茫的忙。
燒火的同時,言微茫看著楚羲髒兮兮的小臉,淨了淨自己的手,從自己的懷中拿出帕子來給他擦臉,卻不想,楚羲竟偏了頭,自己奪過帕子擦了起來,口中還說道:“小爺自己能擦!”
言微茫哈哈的笑出來,而後也不知哪隻筋搭錯了,竟開口感慨道:“哎,男子打獵,女子在家做飯,然後夫妻兩人圍著火堆坐下一起吃飯,多美啊!”接著,她微微一頓,看向楚羲的同時遺憾的搖搖頭:“可惜了,你要是能大個十來歲,這可真就是佳話了,但您著年紀跟身高就把我給打擊了。”說罷,她繼續遺憾的搖頭。
楚羲擦臉的動作卻早已停下,起初聽的那一段,他髒兮兮的小臉泛起了可疑的紅暈,可言微茫後麵的那幾句話卻讓他怒目圓睜。楚羲狠狠的瞪著言微茫,口中恨恨的說道:“說得好像小爺永遠長不到二十歲一般,哼!你們哪個不是從小孩子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