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地話語,透著絲絲不甘,眸中一閃即逝的薄怒隱去,平靜而深沉,稚嫩的聲音卻透著絲絲的嚴厲與不容忽視的決絕。
北堂毅軒再次震撼,眸中閃過異樣的情緒,不否認,北堂玉所說當初本來無痕登基已然成定局,要不是無情鬧出這麼一出,想必玉兒必然不會登上龍位。
北堂毅軒斂下糾結的眸子,心中的思緒百轉千回,玉兒不甘的真的隻是皇位麼,亦或是曾經若兒對他的承諾,毅然保他天下太平,前提隻為無痕的無憂。
而如今北堂玉小小年紀的決絕再次讓沉默的北堂毅軒心中泛著絲絲疼痛,如此的倔強,莫不是想證明他的能力不需假手他人亦能穩坐天下,甚是不甘若兒的態度,亦然要與無痕一爭高下?
夕陽的最後一絲昏黃透入書房內,斑駁的昏黃在潔淨的地毯上添了絲絲的嫵媚與慵懶,沉香嫋嫋,愜意盎然,冬日裏的美好卻被突兀的氣氛擾亂。
北堂毅軒思緒糾結,微斂的眸子掩下絲絲的哀傷,昨夜便有暗衛稟報玉兒夜會翎王府的消息,讓對於平靜的毫不見波動的氛圍不禁讓北堂毅軒疑惑不已,然如今北堂玉的話似乎在糾結中給他找到了絲絲的入口般。
北堂毅軒微微喟歎,心伴隨著壓抑而隱忍的傷痛,真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若當初,不是他的一念之差,用若兒的血去挽救為了彌補程蘊含的虧欠,若他一開始表明了他的感情,若他一開始便可以放下他的自尊,若一開始便信任她,若一開始……也許今天也不會到兩難的地步。
北堂毅軒抬眸瞥見北堂玉平靜下的淺笑時,最後不置一詞的頷首,默認,既如今連無痕都同意,那他除了適當的緩解,恐怕再多的阻擾都是無濟於事吧。
無痕,玉兒同為他的孩子,驕傲而固執,無痕更是繼承了若兒的偏執,他決定的事似乎連他這個爹都無權幹涉。
北堂毅軒不禁單開一抹苦笑,心中的澀然一如寒冷的冬日般,在明媚的陽光驅逐不了寒意的輕嗜。沉浸在冬日中的安緣寺,尤為寧靜,除了冷冽的寒風吹襲而過的蹤影,與瑟瑟而顫的枯枝,仿若不存在任何一個生靈般的蕭條。
後院中的廂房內,投影在窗棱上的燭火散著微弱昏黃的光芒在窗棱上跳躍,寒風不經意的掠過,顫抖了枯枝的瑟然。
廂房內,若兒眸光冷冽,淡然的凝視著眼前陌生的男子,心中劃過一絲笑意,昨夜自知他受傷不輕,沒想到今日依舊執迷不悟的上門,難道他不怕她真的會殺了他麼?心底的疑惑卻也未停歇過,不斷地肺腑著眼前的男子是誰?
“見到我沒死,很失望?”男子凝視冷漠的若兒,眸中閃過戲謔之色。
“不,隻是沒想到閣下還真是有雅興,天寒地凍的趕至這尼姑庵,不知閣下所為何事……”若兒眸中劃過譏諷,輕蔑的撇了眼一邊的矗立的男子,轉身,對於陌生的男子,若兒莫名的安心,她知他絕無傷害她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