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玄夕，又看了看高清遠，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明了了。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愛上你嗎？”以命換命，多偉大呀，可是，我不愛就是不愛，再怎麼樣我的心都不會變。
“我沒有想過要讓你愛上我，我隻是想讓你開心，我隻想看到你幸福！”高清遠費力的掏出一根銀針刺在自己身上，增長了他一會的壽命，也給了他點點力氣讓他說話不再斷續。
“我知道玄夕對你的重要性，我也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誰也無法替代。以寒，你可知道啟魂的毒是要醫者自身與患者以血換血才能解去？但換血了醫者隻有死路一條，是真正的以命換命。”
“以命換命，嗬嗬，你是要我感激你嗎？那好，你成功了，我確實感激你拿你的命換了我最愛人的命。”我們之間做得是公平的交易，他用他的命來換取我七天的陪伴，他覺得值得，那麼我就沒有什麼好感激的。但是他要我給他，我不吝嗇這點感激。
“嗬嗬......你還真夠冷血的。”高清遠笑了笑，蒼白憔悴的麵容透著油盡燈枯的氣息。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抱緊懷中的玄夕，我不會因為他快死了而去欺騙他。
“是呀，我早就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從見你第一麵起就知道你冷血。可是為什麼我就偏偏愛上冷血的你呢？”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隻要清楚，我，辛以寒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愛的隻有玄夕一個人，身邊站著的的也隻有玄夕，而不是你高清遠。”我很討厭欠別人人情，那些糾糾葛葛總是剪不斷理還亂。他愛我，我很榮幸，他救了玄夕，我很感激，可是，我不想欠他的情。因為我還不了。還不來的，那就徹底的絕情。
“寒，別說了，你去看看他，他快不行了。”玄夕突然插了進來，我有些驚愕的看著她，她要把我推向別人嗎？同情心泛濫？
“夕兒！他死他的，與我有什麼關係”心突然痛了，高清遠要死了那又怎麼樣，我們的交易結束了，他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們的朋友關係早就在他提出就玄夕的條件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去憐憫一個與我無關的人。
啪！我的臉上一陣火辣的痛，玄夕甩了我一巴掌，我最愛的人竟然為了一個傷害我們的人甩了我一巴掌，一向疼我愛我入骨的妻子竟然為了一個外人給了我一巴掌，嗬嗬，嗬嗬，我已經不知道了我此時內心的感覺是什麼，痛嗎？似乎沒有。隻是聽到了我的心一片一片的落地的聲音。
我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靜靜的注視著玄夕的眼睛，我錯了嗎？我想要她告訴我我做錯了嗎？
玄夕的手顫抖著摸索著我的臉，尋找她打過的地方，我的淚，悄然的話了下來，我想知道為什麼。
“寒......寒，對不起，我......小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玄夕摸到了我的淚水，雙手摸著我的臉，看不見的她依舊想抹去我臉上的淚。
“他為了我是他的事，我們做的是公平的交易，我們互不相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願的。”我的淚還是止不住，高清遠所做的事情都不是我強求他去做的，他為了誰關我什麼事？
“辛以寒，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私？”玄夕聽到我的話，突然氣憤的把我推開，我委屈的看著她，我覺得我沒有錯，真的沒有錯。
“我怎麼自私了？我給不了他想要的愛，難道我就不能拒接？我隻愛你一個人也是自私？那我怎樣才算不自私？如果我順你的意可憐他同情他感激他跟他在一起就不自私了？我辛以寒就是一個自私的人，我的心裝下了你一個別人我連看一眼都懶得，我什麼都可以給別人，唯獨我的愛情我隻能給你一個人，我自私怎麼了，我就是要自私。我就是要看著他死，我要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什麼都不值得，因為我是一個不值得愛的人。我阻止不了他愛我難道我還不能阻止自己不去愛他？”我心痛得無法呼吸，任何人都可以說我自私，唯獨玄夕不可以，因為我把我的無私都給了她，剩下給別人的隻有自私。
“你！”玄夕無言以對，卻還是難以抑製心中的氣憤，或者是失望。玄夕似乎對我失望了，嗬嗬，玄夕對我失望了。
“玄夕，你真有幸，我祝福你！隻是，你的眼睛，對不起。還有，請你不要再說了，就這樣就好，就這樣讓我離去吧。”小高笑了，笑容很燦爛，也很絕望。
“小高，可是......”玄夕聽到高清遠逐漸微弱的聲音，有些著急起來。
“玄夕，答應我，好好的跟以寒一起，別再說了，如有來生，我希望我們的角色能夠互對，哪怕在大的代價也好。嗬嗬......不過，那些......那些都是不現實的，想想就好。再......再......”最後一個見字還沒有說完，小高就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