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姓洛,草字離顏,現任大周右相。
照理說,像我這種年僅17的小娃娃,怎麼能當右相哪?原因無他,都是因為那不省事的新任皇帝——玄澈。那家夥是我命中魔星,就是因為他的一句話,害得我年紀輕輕就擔著右相這麼大的擔子。
玄澈是九皇子,先皇最賞識的兒子。
在我15歲那年,先皇忽然駕崩。原本要繼位的太子不知何因被說是謀害先皇。此事一出,朝中立刻分為兩派。一是保□□,他們都認為太子絕不可能弑父,力保太子;二是九皇子黨,他們認準了太子弑父,力推九皇子玄澈繼位。
我的老爹,是當時的右相。不是我吹,我老爹可是為官之良莠,少年右相,19歲大敗四方蠻夷;23歲平定域外邪教;30歲粉碎諸侯野望。可謂是功績赫赫,權傾天下。以致當時有這樣一句打油詩詞:文有拓洛,武有慕容。洋洋賊子,不欺我朝。
洛指的就是老爹;拓哪,指的是左相拓跋叔叔;慕容便是護國大將慕容叔叔。當時的朝野,就被這三人所支撐著,可以說是三大巨頭了。
而這場皇位之爭的勝負關鍵就在於這三人了,哪方獲得了這三人的支持,哪方算勝了。
朝野的紛爭,不是我應該插手的。我也幾近盲目地相信老爹不會站錯隊,在我的印象裏,老爹等於真理。
可老爹卻對我說:“我活了那麼久,對的時候比錯的時候多的太多太多,有時候想著活那麼明白不是件好事。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就倚老賣老的再錯他一回。”
老爹的態度導致了拓跋叔叔和慕容叔叔的態度。
太子的罪名很快落實,被推出午門外斬首。老爹頗為唏噓地對我說:“老了老了,這心腸也軟了,在官場裏可混不下去了,還是卸甲歸田吧。”然後便進宮,去申請告老還鄉。
我坐在門檻上等老爹回來。一直等到酉時,我才盼來了老爹。
老爹苦笑著看我:“離顏,真是...報應啊”
原來,老爹進宮時好死不死撞上拓跋叔叔和慕容叔叔,而且又好死不死的目的相同。當場把玄澈氣笑了,那個一肚子黑水的家夥倒也沒不答應老爹他們的請求,隻是說:“告老還鄉?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們空下來的位子嘛...讓你們兒子頂上。”
沒想到,我居然要步上老爹的後塵。
“離顏,爹對不住你。事到如今,隻能把一切保命的手段和法子都給你了。”老爹當時看我的眼神,鋒芒盡斂,有的隻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溫情,但我沒有忽視那一抹淡到極致的決絕。察言觀色,我從小就會。
“離顏,爹我留給你最好的,就是七衣衛。”右相府的院落裏劃過幾道殘影,七個穿著各色長衫的人出現在我身邊,老爹不為所動的仰視天空,暮色四合:“就算你不能帶著七衣衛成大事,那也能護你平安了。”
從那一刻起,我忽的意識到,老爹把我送上了一條遍布荊棘的路,一不留神,就會被劃得滿身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