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九爺扶了扶他的金絲眼鏡，看到前麵的人，意味深長地勾了嘴角，和吳邪一樣不再向前，把視線拉回來看吳邪。
“真是不巧。”
吳邪笑笑：“他們應該很快會走的。”
說到為什麼吳邪和方九爺會在這，不過就是黑瞎子走了，一通電話過去，方九爺履行上次答應他的話，而吳邪還要方九爺幫做事，出來談條件罷了。
方九爺表麵一副“好朋友，說什麼都幫你”的樣子，其實早看準了吳邪會再求他，條件全都想好了，就等著吳邪來鑽。
他要他殺人。
這個年代還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吳家要殺黑瞎子和解雨臣因為他們的勢力威脅到吳家，方九爺要殺別人，也是如此，而以前，起碼還是有表麵的和平，也比現在互相殘殺的好，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你打算怎麼做？”方九爺問他，他聳聳肩，把戴著戒指的左手抬起來給方九爺看：
“摘了，捅一刀，很簡單。”
“你很善良，也非常狠。很幹淨。”
讓一個上輩子這輩子都手腳幹淨，不曾沾染汙血的天真無邪去殺人，還真讓人感覺罪孽深重呢，吳邪就像一張白紙，無論身心，都潔白得讓人想去添點濃墨，一點也好。
“現在我不幹淨了，我是一個出賣自己最好朋友的人。”
“可是你讓鄙人保護解家小子，拖住黑瞎子，又是為了什麼？”
吳邪戴上風帽，沒有再看方九爺：
“恨我，比較讓人舒服。”
“鄙人覺得，是因為鮮血，才讓你這麼做的吧？吳老三那邊似乎有藥。”
“一半是，一半不是。”
“哈哈哈！年輕好哇，鄙人都老了，不成氣候，不成氣候，真是後生可畏。人，你都記住了吧？三爺，跟鄙人去吃頓飯？”
“我吃不下東西的，九爺，咱生意就這樣吧。一個星期我給你人頭。”
方九爺聽了臉色有點僵，吳邪下的逐客令太生硬，不過到底是老生薑一個，笑著拍拍吳邪的肩，五十米開外就出現幾個魁梧大漢。
吳邪轉著手上的戒指，提醒方九爺：
“給他們請幾個表演課老師比較好。”
方九爺點點頭，帶人走了。
他撩撩頭發，上次小花說長了，還真長了……
算了，留個念想吧。
出去一看，張起靈和吳念真走了，吳邪裹緊了衣服，開始漫無目的地閑逛，在腦中構思以後的局麵。
黑瞎子被關在了西藏，準備會有一具屍體帶著墨鏡送到從西藏回來解雨臣麵前，當然，還有錄音器。三叔那邊難對付，但又動不得解雨臣，幹脆就說下不去手就好了，反正話傳到解雨臣耳裏也沒事，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懷疑。
大概明天解雨臣就回來了，到時候再演一場戲，一刀兩斷……
“奇怪，是掉到這附近啊。”
這聲音……
轉頭一看，吳念小跑著從轉角出現，他一愣，調頭就跑，隨即就聽見吳念的叫喊聲：
“你跑什麼？”
……你說我跑什麼！吳邪一步差點滑倒，哪裏敢回頭，扯嚴實了風帽，拚了命地跑，可他忘了，吳念後麵，還有個張起靈。
那人一襲黑衣從後麵迅速追上來，往前一邁，就到了吳邪麵前，吳邪停下來往後退，吳念又在後麵堵住了他，他隻能盡量低頭，手摸上戒指，迅速一摘，消失在兩人眼前。
“怎麼不見了？”
吳念有些發愣，想到了什麼臉色發白。
張起靈身子猛地一震，看向吳邪，他夾在兩人中間，有點不敢抬腿溜，看到張起靈的眼神差點沒腳軟倒地，聽見他輕輕叫一聲：
“吳邪。”
“起靈你叫我？”
……
“沒，沒什麼。”
吳邪往後退幾步，天哪……難道，他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