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束了雙塔要塞之戰,並且經曆了一場短暫而又漫長的遠征之後,戰旗軍團終於抵達了目的地,位於鐵峭山北麓的駐紮地,並且將要在此抵抗即將到來的三十萬蠻族大軍——這可能是三百年來在瀚土,最為龐大的一支軍隊了。
而我,皮埃爾·古德溫,愛德華·威特伍德大人的侍從,自然也跟隨著戰旗軍團來到了瀚土城公爵殿下的軍營當中,準備參加這場戰鬥。但是這位安森殿下似乎對勝利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因為就在我們抵達的幾天之前,整個瀚土最為精銳的五個軍團之一的翎羽軍團,就在和蒼狼氏族遭遇的戰場上全軍覆沒了。
這場前所未有的慘敗不僅僅打擊了軍心,甚至也讓殿下萌生退意——原諒我用這種詞彙形容一位尊貴的公爵,甚至是未來的國王陛下。我以光輝十字的名義發誓,他僅僅是擔心這場戰爭將會毫無意義,甚至會讓整個瀚土城付出更大的代價。
於是,在經過了一場激烈的討論之後,深思熟慮的安森·馬爾凱魯斯殿下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信心,並且決定就在鐵峭山北麓和蒼狼氏族展開決戰——這將會是一場空前壯大的戰役,也許會持續一個月到兩個月,會有無數的英雄和騎士殞命於此,會有成千上萬人埋骨他鄉。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高尚如愛德華·威特伍德大人的騎士們,並不是為了榮耀、黃金和頭銜而戰,他們是在為了瀚土城成千上萬普通的都靈人富饒的田莊和穩定的生活而戰,這場戰鬥我們必須要贏,而且是一定會贏。
光輝十字祝福著的都靈王國,絕對不會輸給一群信奉著邪惡魔鬼的野蠻人,正如同黑夜無法戰勝晨曦,就像月亮永遠無法掩蓋太陽的光輝——當三十萬野蠻人被送下地獄,整個瀚土將會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和平歲月。
“隻要我們能贏,可我們真的能贏嗎……”歎息著扔下了手中的羽毛筆,一臉疲倦的走出了自己的帳篷,帶著一絲憂慮的目光看向依然戒備森嚴的中央軍帳,身為一介侍從和商人之子,小古德溫當然沒有資格走進去,但並不等於他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
想到這裏的小古德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道不起眼的疤痕從鎖骨的位置一直延伸到肩膀——這是在蠻族戰士們叛亂的時候,一個騎著血狼的野蠻人戰士在自己身上留下來的。
盡管隻有一次,血狼騎兵的凶殘依然給小古德溫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在雙塔要塞他親眼見過了五萬大軍究竟是怎樣可怕的一幕,那洶湧的人潮仿佛隻要一瞬間就能將整個城堡都淹沒掉!
而這一次,敵人足足有三十萬,他們有凶悍的血狼騎兵,有能夠攻破城牆的巨怪,傳聞之中還飼養著尖牙怪之類的怪物。
我們真的能贏嗎……帶著深深地憂慮,小古德溫收回了目光,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帳篷,重新拿起了羽毛筆。
而此時軍帳內的愛德華卻是麵沉入水,看著沙盤上被標識出來的地形——在見到這東西的時候他真的稍稍有些驚詫,不過在想道小女仆安潔拉和某個娘娘腔的銀發巫師之後就明白了。
雖然和多米尼克無法相比,但是都靈王國的巫師行會在王國的地位依然是不可忽視的——哪怕是三百年來不停的受到來自教會的打壓,他們依然擁有一席之地,並且盡心竭力的體現著自己的價值和存在感,比如引火劑這種遠遠比火油更優秀的可燃物,唯一的缺點就是價格和精密的製造過程,必須要有一位優秀的煉金術士才能完成。
這其中包含著無限的潛力……從第一次從馬可·塔斯克那裏了解到引火劑這種東西的時候,愛德華就不由自主的聯想起了某些“曾經見過”的東西了,某些威力更大,更具破壞力,能夠將一座城堡刹那間化作烈焰地獄,夷為廢墟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