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不打算先拿走自己的酬勞嗎?”愛德華一口喊住了準備離去的女傭兵,臉上依然掛著自信的笑容:“我可是答應過你一大筆錢來著。”
“而我還記得某位騎士大人已經承認了,自己根本付不起那個價錢。”站在雨中的希雷爾回過頭輕笑著說道:“我們白銀之血的傭兵們可不接受打白條——哪怕是個騎士的白條兒。”
“我可不會給別人打白條兒。”愛德華輕輕多了跺腳,希雷爾這才發現地上多了兩個大木箱,倚靠著廊柱的愛德華一腳將其中一口箱子踹開,黃金、白銀、五顏六色的珠寶……即便是在黑夜之中,那晃人眼睛的顏色依然是無比的清晰。
滿滿兩口箱子,哪怕希雷爾並不太擅長計較這些,也同樣清楚究竟值多少錢。
“這些太多了,而且也和我們說好的價格不一樣。”希雷爾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弄來的,但是真的沒必要。”
“你救了我的命,就值這個價錢。”愛德華大步走進雨中,似笑非笑的和幾乎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希雷爾對視著:“……知道嗎,我現在突然為自己當初的舉動後悔了——在號角堡差點兒被攻破的那一天,你是第一個讓我有這種後悔衝動的女人。”
“那你就接著後悔去吧,愛德華.威特伍德。”希雷爾招了招手,幾個傭兵走了過來將地上兩個裝滿了黃金珠寶的箱子全部統統抬走:“你也就是個普通的男人,或許厲害了些,但也僅僅隻是個普通的男人罷了。”
愛德華失笑了一聲,轉身朝著大廳的方向走了回去,希雷爾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暴雨之中,被雨水打濕的黑色眸子看著這個男人離開。
對於愛德華而言,或許希雷爾.萊特蘭奇身上真的有什麼東西能夠對他產生吸引力,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就像是聞所未聞的名畫,珍貴奇異的花草一樣令人眼前一亮,如果能夠帶回家中珍藏也許是一件好事,但即便辦不到也不值得多費心思。
至少這件事情希雷爾說的沒錯,唯一能夠讓愛德華去追逐的地方,隻在這件破敗的大廳裏麵,外麵的花草早在他上輩子離開人世的時候,就已經徹底令他失去了吸引力。
“我們真的就這麼離開了?”看著地上那兩口金燦燦的箱子,一個白銀之血的雇傭兵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這個都靈騎士看起來挺有錢,也挺有本事的。或許他真的可以給我們弄到更多的……”
“對,他辦得到。”希雷爾擰過頭冷冷的看了這個傭兵一眼:“但那也就意味著我們都會變成他的人,為他四處賣命,也不用指望著能夠有什麼自由了。”
“你們這些人從西海岸那些領主的手底下逃出來,從碼頭的工人裏逃出來,不願幹水手也不願當礦工,不就是指望著能夠痛痛快快活著嗎?”
“那我們現在幹什麼,這個璨星城已經是都靈人的了,他們肯定也不願意把合同繼續下去。”傭兵搖了搖頭:“多米尼克已經沒有我們能接的‘生意’啦!”
“那就回到西海岸去,那裏有的是想要當傭兵混口飯吃的窮光蛋,也有的是想要打仗的戰爭領主,隻要能再拉起來一兩千人,白銀之血就能夠成為西海岸的大傭兵團。”希雷爾揮了揮手:“到時候肯本不用擔心沒有人爭著搶著要雇我們。”
“搬走所有的黃金,白銀、寶石和一切值錢的貨物——等到那群領主老爺們付清了血汗錢就離開,我們就坐船回家!”
“吼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