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摯友”(上)(2 / 2)

“我是不會對一個連自己的信仰都不尊重的人有什麼共識的。”韋伯臉上的厭惡表情更加明顯了,但還是歎了口氣:“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塔斯克先生——盡管你是一個對神沒有絲毫尊重可言的家夥。”

“感謝我什麼?”馬可突然來了興致。

“我知道是您和您的手下們一直在保護我,從西城區到東城區所有的街道,保護我不被那些黑幫的強盜和殺人犯襲擊——信仰可以讓我們的心靈強大,但卻不能讓危險遠離,所以對於這一點我由衷的感謝。”韋伯誠懇的點了點頭:“能告訴我您究竟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做的嗎?”

看來這家夥也不像他看起來那麼蠢……銀發巫師心裏麵暗暗想道,他原來還以為韋伯會說什麼“隻要虔誠,任何刀槍劍戟都傷害不了我”之類的狂信徒語錄——自從這位小教士開始在東城區的貧民窟裏布道之後,幾乎是全天都有兄弟會的人跟在後麵保護他,尤其是那些和血旗兄弟會有牽扯的黑幫,更是被嚴厲警告過。

“很簡單,因為我所效忠的那位大人在他離開之前,曾經再三的囑咐過我要保護好您,虔誠的教士先生。”馬可頗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他說您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想應該不用我再多說那位大人究竟是誰了吧?”

“愛德華·威特伍德……”小教士有些失神的低聲說著,然後有些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原本以為愛德華不會再和他產生多少交集了,看著這個曾經的小侍從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著,離自己越來越遠,韋伯內心的感觸就越來越多。

盡管很幸運的,自己所負責的教區就在愛德華的公寓附近,每天兩個人依然有見麵的機會,但是那樣的見麵似乎更像是一種形式——韋伯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見證者,見證著愛德華·威特伍德一點一點的改變,越走越遠。

而當聽到愛德華依然稱自己為“最好的朋友”的時候,一種感動的情緒突然從韋伯的心底油然而生——沒錯,我不是什麼見證者,我是他生命的參與者。

“愛德華·威特伍德爵士將你看做是他最好的朋友,為此甚至是在他自己快要離開的時候還不忘了囑托我必須要盡全力保護您。”馬可彎下腰來,側著腦袋意味深長的打量著麵前的小教士:“那麼對您而言,愛德華·威特伍德又算是什麼呢?”

“你想說什麼?”

“都靈王國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尤其對於愛德華爵士這種白手起家的人而言,在這座城市裏他沒有多少朋友,但是敵人卻非常多。沒錯他現在看起來是挺風光的,但這份風光下麵潛藏著無數的危險,有太多太多的人嫉妒他如今的地位和頭銜了。”

“而能夠保護愛德華爵士的人,隻有安森·馬爾凱魯斯王子殿下——隻要爵士在他心中仍舊保持著相當的地位,就沒有人敢光明正大的陷害一個王家侍從武官。”馬可頓了頓,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但愛德華爵士如今卻身處南方,和多米尼克人戰鬥呢。而像我這種小角色,可沒有見到王子殿下尊榮的機會。”

“你是想讓我接受殿下的邀請,進入王宮嗎?”小教士韋伯的表情相當的平靜。

“對於一個正直教士而言的確相當困難,畢竟這種行為有獻媚和趨炎附勢的嫌疑。”馬可沉聲說道:“所以您大可不必這麼做,即便等到愛德華·威特伍德回來之後被人構陷,他也不會責怪您什麼的,畢竟您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所以,對於這個將您當成摯友的人,您又能為他付出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