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自寒落宮出來,一刻也沒敢停的就向著禦書房而去。他知道,這個時辰,陛下是在禦書房的。
等他到了禦書房大殿門口,卻被守在門口的太監告知淩妃正在殿中,他不由得心生疑惑,淩妃不是剛才淩國公府中回來,又來找陛下做什麼?
禦書房內。
淩妃站在下首,忐忑不安的望著上方的宋遠,見他遲遲不說話,心裏不免打起了小鼓。等了半晌,終於看見陛下從書桌後抬起臉,笑著說道:“愛妃怎麼又到禦書房來了,朕記得上次國公大人才說了你,愛妃的記性怎麼差到這番。”
淩妃心頭一驚,趕忙跪下,柔柔弱弱戚戚然的哭訴。
“陛下,我也知道後宮不得參政,但是臣妾是真的尋不到陛下無可奈何之下才不得已跑到這裏來找陛下,請陛下降罪。”
宋遠笑問:“喔?這麼說還是朕錯怪了愛妃。”
沒等淩妃說話他又笑道:“與你開玩笑的,好了起來吧,別老是跪著,女兒膝下也是有黃金的。”
他說完這話,不止淩妃詫異的抬頭看他。宋遠自己也頓在了原地。
這句如此熟悉的話自他口中說出,不免讓他想起來身在淩國公府的清江,於是他笑道:“好了,愛妃有什麼事,不妨與朕說說。”
淩妃低頭裝作為難,猶豫道:“臣妾是有一件事,但是不知道該不該跟陛下說……”
宋遠笑:“直說吧,我又不會怪你。”
淩妃聽他把稱謂換成了我,這才有些放心的抬頭,看著宋遠小心翼翼的說道:“就是關於寒落宮那位李彩姑娘的事。”
宋遠裝作驚訝的抬頭:“她!她現在身在何處。”
淩妃看宋遠對那個晉國公主如此上心,不免心中不適,卻還是強忍著擠出個微笑。
“臣妾知道陛下這幾日擔心李彩姑娘也在四處尋訪,但是陛下,這一切都隻是一個誤會。”
宋遠順著她問道:“什麼誤會?我找了她兩日了,不知被哪個奸人擄去,愛妃可是知道?”
淩妃剛要出口的話頓在唇間,她要怎麼承認自己的父親就是陛下口中的那個奸人。
她收拾了情緒,看著宋遠強擠出個笑容,說道:“陛下,事情是這樣的,那日在寒落宮,李彩姑娘問我宋國哪裏有藏書,我就告訴她是我父親府上,並告知了我父親,但是不知怎麼,父親派去請她的時候出了問題,她以為是壞人於是送走了小公子,但是現在誤會已經解除,我父親也在四處打聽小公子的下落。其中細節就等李彩姑娘回宮再與陛下細說吧。”
宋遠一直笑著,淩妃也不知道宋遠有沒有相信她的說法。但是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套說辭實在是有些勉為其難了,但是父親最後給她的紙條就是如此,她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宋遠心裏隻歎,這樣牽強的理由,也隻有淩國公想的出來。但是他有把握讓自己不追究,又有什麼把握讓清江也按照他的說法來做?
宋遠最後還是很給淩妃麵子的沉思了一會,答道:“是這樣的嗎,那朕也就放心了,既然是在國公大人府中,朕自是不必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