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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釋義看著蕭九笑眯眯的直起身子,片刻消失在樹杈之間,他不由得心裏暗歎了一聲,看來九哥是真的愁苦了一把,你看他雖是笑著,眉頭卻緊的像要夾死蒼蠅一樣。

他翻身回到樹枝上站定,扶額歎道:“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真懷戀雁落山的時光啊,師傅雖是嚴厲,去也不會天天叫我在這樹杈上站著,唉喲,連蚊子都敢欺負小爺,看我彈指神功。”

這邊蕭釋義自己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剛剛離開的蕭九心裏卻像是釀了一壇陳醋,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打不的又開不了。

蕭九站在牆頭想了想,還是向著寒落宮而去。

他到寒落宮的時候,鈴鐺恰巧在招呼宮女收拾寢殿,照她的原話來說就是:“小姐雖不在,但是隨時都有可能回來,等她回來看到不是幹幹淨淨的,免不了心裏會不舒服的。”

鈴鐺自蕭九一出現便已經感覺到了,但是卻裝作沒有發現一般仍是指揮著:“擦擦那邊,對!就是那裏,多擦幾遍,唉,你沒有看見上麵還有髒東西嗎?”

鈴鐺實在看不下去於是走上前拿過宮女手上半髒的濕布,親自動手擦起來,一邊擦一邊說:“你看,要像這樣來回的擦,才能把上麵的髒東西都弄下去。”

蕭九躲在房梁上,骨中針刺般難受,像是有人拿著針,一下一下戳著他最脆弱的地方。當初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被捧在師兄掌心的小師妹,如今做起這些事來都一套一套的,臉也是一副別人的麵孔。

但是感覺卻仍是沒有變化,她就是她,是流蘇並非鈴鐺。

鈴鐺雖專注於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放過屋子裏的氣息。她以為蕭九隻是過來看看,等一等便會走。可是過了一會他仍然沒有動作,空氣像是沉默了一般,可是他仍在這間大殿之中。

鈴鐺瞟了一眼一處的橫梁,心中歎了口氣。

於是出聲說道:“好了,這裏都差不多了,你們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來。”

聽她這麼一說,宮女們自是十分歡喜,於是隻行個禮便有序的出去了,走出門還不忘記帶上殿門。

鈴鐺這才放下手中的帕子,淡淡道:“好了,下來吧。”

半晌屋裏都沒有動靜,她心裏不免有些來氣,於是再一次沉聲道:“我可不認為你專程前來躲在大殿之上,隻是看一看,你若是再不下來,我這就出去了。”

鈴鐺說完也不管房梁上那人又沒有動作,拿了帕子端起髒水盆,舉步往外走去。

蕭九這才一個飛身落在鈴鐺身前,眼裏的心疼不忍刺痛了鈴鐺的眼,隻見她端著水盆諷刺一笑,說:“你如今做出這副樣子來幹什麼?”

她拿著另一個人的臉對自己說話,對自己笑。

蕭九雖不是第一次與她麵對麵,卻是第一次沒有忍住心中翻湧的情緒,他呐呐的叫了聲:“流蘇。”

於是手腳都不知何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