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從今以後,我會拒絕所有關於我的身世的采訪和相關話題討論,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需要抬起頭向前看。我會更加專注於自己的作品,《采訪》將會於今年4月左右麵世,其他作品也在跟進,蘇紫紫,要加油。
“蘇大瞎”隨大流曆險記
1.必須隨大流
眾所周知,隨大流是一個很神奇的詞,特別是在中國,這基本算是一種政治本能。
求全自保,安分守己,中庸平和都是在隨大流的情結中產生的“中國式美德”,在這樣隨大流的國家裏,不隨大流豈不是罪過?
於是我在“少生優生”的大流中誕生,原名蘇紫紫,後被冠上雅號“蘇大瞎”。
為什麼叫“蘇大瞎”呢?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哈哈,不急,待我向你慢慢道來。
話說我從小野蠻成性,調皮搗蛋,無惡不作。但在13歲的一天,我突然開始羨慕起戴眼鏡的學生斯文、有學問,並驚奇地發現班裏戴眼鏡的學生越來越多。甭管是真近視還是假近視,似乎隻要有了眼鏡就能和“愛讀書”、“學習好”等詞套上近乎。
遂果斷決定隨大流,哭著鬧著配了一副眼睛。
不配還好,這一配就是8年,度數飆至500,假戲真做,還真成了近視,真是萬般無奈,悔不當初。但這事兒就像奉子成婚的浪蕩子,一旦“配”了,管你喜不喜歡,女人你是甩不掉了,而且你越想甩掉,對方就越較真,不黏你一輩子還真不算是本事。
……
上大學後破罐子破摔,心想這“女人”爺還真就不要了,決心拿下眼鏡,任由眼睛的焦距徘徊在一米左右——大不了一米以外的事物爺不看了。正所謂,朦朧也是美,這世界有些東西還是別看那麼清楚比較好。
但這還是麵臨了不少問題。例如,我第一次和男朋友去電影院,沒有戴眼睛,隻能坐在第一排仰目觀看,要承擔中途脖子因過度勞累而斷掉的風險也就算了,居然在剛進入大廳的時候因高度近視帶閃光加夜盲,沒走幾步就一頭撞到牆上,惹得男朋友又好氣又好笑。
這樣的笑話也在時間的推移中,演化出了各種更為搞笑的版本,在這裏就不一一陳述了,免得把你笑斷了氣,我還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脫罪的依據。
“蘇大瞎”這個外號也就在這一次次烏龍中形成並且鞏固。
你看,在隨大流這件事情上我還是很有主觀能動性和政治優越性的,不是麼?咩哈哈。
2.也許前方是——溝裏?
2009年在北京集訓專業的時候,因為功課太緊張,專業老師便決定全體學生留在北京過年,宣布休息三天,然後繼續鏖戰美術高考。
大年初一,老師組織同學們去雍和宮拜佛,說什麼我們該做的努力都做得差不多了,那麼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這話至今回憶起來還有些英雄不敵天命的惆悵情懷,怪不得我那年就真的倒黴落榜,沒能去成夢寐以求的學校——這,也許就是天意。
記得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別想歪,咩哈哈),我在最接近黎明的時候和眾夥伴還有眾夥伴的家長們來到了雍和宮的門口,不對,不是門口,應該是門口的門口的幾百米甚至更遠處,那時候終於明白,比黑夜更黑的絕對不是人的眼睛,而是黑壓壓的人群,更恐怖的是,在這一片黑暗中你丫永遠也別想找到光明。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到了開門的時間,然後人潮就跟突然開了閘的三峽大壩,瞬間將積蓄了一晚上的力量爆發出來,我還沒有回過神,就被人潮的強大推力帶到了雍和宮門口。還是我聰明,我敏銳地發現,這可是發揚中華民族偉大傳統——隨大流的最佳時期,於是順著人潮的方向一點點向前邁進,不費什麼工夫,就捱到了一個亮著燈的門口。
有著“蘇大瞎”之稱的我滿以為到了拜佛的地方,欣喜無比,立馬削尖腦袋摩拳擦掌準備衝進去拜見佛祖大人,也就在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一個渾厚的聲音喝止了我——“姑娘家的去對麵!這是男廁所!”
……
……
……
好吧,這件事情充分證明,有些時候是不能隨大流的,否則結果很可能是將你引去——溝裏,或者是比溝裏更奇怪的地方。或者你在隨大流的時候不要和我一樣近視,那樣至少能看清一點局勢——不過看不看清楚好像都沒什麼用,因為人太多,既然擠了進去,你就別想出來,人流會推搡著你走向你自己都不想走到的地方。
3.我們的主子不是自己。
事實表明,隨大流這件事情,一旦投入進去,還真沒有那麼容易晃神出來。
就像現在的我和你一樣,無法控製自己,已然在奔赴“素質教育”大流的途中了。
什麼叫素質教育,就是小學為了上初中,初中為了上高中,高中為了上大學,大學為了上工作,工作為了上人生,最後終於分不清到底是誰上了誰的教育。
既是大流所在,則必有千軍萬馬蜂擁而至。
這讓我想起了小學的時候,老師帶領我們觀看火災逃生演習,告誡我們在發生火災的時候,一定要沉著冷靜,當然,不冷靜也要強裝冷靜,謹記所有逃生步驟,更重要的是要學會人群湧向哪裏就跑向哪裏。
所謂眾人所向,定是生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