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我娘?”讓姬筱筱不驚訝那不大可能,一個從沒見過自己父母的孩子,突然聽到父母的消息,哪怕之前再怎麼故作無謂都不可能真的無謂,還別說姬筱筱本就是個感性的孩子。
“你長得有七分像你娘。”那目光流連在筱筱臉上,卻是穿透了她的表象,投射在不知名的深處,“當年我見著你娘的時候,她也跟你差不多年紀。”
姬筱筱心中泛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這個白發男人,該不是在暗戀自個兒那沒見過麵的娘親吧?
姬筱筱一邊安靜的聽那人講她娘的事,一邊分析她娘可能擁有的身份地位。聽那人的話中之意,她娘的身份地位似乎並不咋樣,而且這也是她那個便宜老爹最無奈的地方,最後她娘懷著她遠走異鄉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我爹呢?”猶豫了一下,姬筱筱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白發男人輕輕哼了一聲,卻沒有細說,隻是告訴她關於她爹的事,以後有空再說。為此,姬筱筱斷定,她之所以變成孤兒,她爹功不可沒。而這樣一來,姬筱筱也就沒了繼續追問的心情,前一百多年她都一個人活下來了,難不成這麼大了還要哭著鬧著要爹疼?這等丟臉的事,她姬筱筱做不出來。
“當年我沒能保護好你娘,是我平生最懊悔的事,幸好現在找到了你,日後,我見著你娘,也算有個交代了。”男人的語氣透著惆悵與欣喜,讓姬筱筱除了默然外,不知該作何表現。
“好了,我不打攪你了,你休息吧。過兩天我就得回去,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走。”
“啊?”姬筱筱愕然抬頭,蹙眉,“我可以拒絕嗎?這次前來混亂星域我隻是單純的來遊曆的,另外還得幫師傅去拜訪他的一位老友,我就,不用跟你走了吧?”
男人沒想到姬筱筱會拒絕,半響站立著沒動,“那好,我會派人保護你的。”
眼見姬筱筱還想著要拒絕,那人沉了幾分聲氣:“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自保,若是受了傷我該怎麼跟你娘交代?”
筱筱很想回他一句:我娘就不可能知道!可惜,不敢。
看著筱筱無奈而苦惱的癟嘴,那人低低的笑出聲,伸手揉揉她發頂:“筱筱,這混亂星域不比外界,殺人越貨層不出窮,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也屢屢可見,你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放在那些狼群裏,讓我這做叔叔的怎麼安心?好了,好了,你要相信影衛的能力,他們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的。”
姬筱筱突然一抽,拽著白發男人的袖子,苦臉:“叔叔,他們,呃,男的還是女的?”要是男的,姬筱筱寧願死都不要影衛在旁守著,她的清白啊,比小命重要!
“嗬嗬,放心吧,女的,叔叔怎麼可能讓男人守在你身邊。”其實白發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很汗,他壓根兒就沒想到這個問題,主要也是東皇家的女性需要影衛的太少太少,一時之間他也沒想到這兒。不過他決定了,等下就讓族裏安排兩個過來,一男一女,一內一外,他的寶貝兒,決不能少一根寒毛!
“那啥,叔叔,呃,筱筱還不知道您的名諱呢……”傻笑,是解決尷尬狀態的最佳法寶之一,姬筱筱將之詮釋得很到位。
那人一拍額,食指蘸水,在桌上寫下他的名字:東皇琮。琮,乃祭祀用的玉質禮器,代表了尊崇的地位。而“琮琤”又是形容敲打玉石的聲音,那人的聲音清澈幹淨,果然不愧這個琮字。
姬筱筱送了東皇琮出去,返身關上門,坐在桌前細細思索。對於東皇琮的話,她信,但隻信七分,不是說擔心這人會如何對她不利,而是,身為一個暗戀者,看待事情的時候,本身就是有失偏頗的,對和錯的界限,在多數時候,並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明了。
而且姬筱筱有種感覺,她那個老爹,說不定也是東皇家的人,說不定跟這個東皇琮關係頗深……
搖搖頭,筱筱低嘲自個兒一聲,都習慣了兩輩子的孤兒身份,真要蹦個爹跳個娘出來,她說不定還適應不良呢,都沒影兒的事,何苦自尋煩惱。
一旦想通了,她便不會再去糾結。天璣墨嵐說她心冷情淡,在某個方麵看來,還真沒說錯。不過姬筱筱並不這麼認為,她隻是習慣了去掌握現在,習慣了去不為沒發生的事情而擔憂。古人有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不直,大不了撞沉罷了,又淹不死會水的人,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