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一包六塊錢的紅雙喜。”石常春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天抽的第幾包煙了,隻是枉然的將香煙叼在嘴裏,點燃後深深的吸上一口,仿佛胸口的苦悶可以隨著噴吐而出的青煙一並散去。石常春想到了煩心事長籲短歎的喃喃道:“再有一個月···不,明天就去聯係人把車和房子都買了,和孩子他媽一起去找孩子,畢竟還沒收到兒子的死訊···還有那麼一些希望···算了,不想那麼多。”雖然石常春嘴上說著不想那麼多,但是心裏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兒子失蹤一個月,隨即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石常春看了看時間,暗道:再賺幾十塊錢就該回家給孩子他媽做飯了,再堅持一會兒吧。扛著疲勞像機器一樣的賺錢、實在扛不住了收車去鄰近的超市買一些廉價的食材、然後回家給孩子他媽做飯、然後兩口子默默的吃完飯後等石常春收拾好餐具就準備睡覺;除開兒子剛失蹤的那幾天,這一個月差不多就是這麼過來的,石常春一家兩口現在已經慢慢習慣了。盡管很累,累的眼皮打架似得睜不開,石常春卻還是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覺,臥榻旁的媳婦也不時傳來一陣陣歎息,不過一會兒便又傳來了捂著嘴低聲哭泣的聲音。心中苦悶的石常春何嚐不理解自家媳婦現在的心情?將媳婦吳慧珍有力的擁在懷裏,安慰道:“孩子他媽,時間也不早了,咱都快睡吧···熬夜對身體不好,別想太多,就算天塌下來也不還是有我呢麼?”吳慧珍也是深深知道自家爺們有多麼的不容易,帶著很濃的鼻腔回應道:“嗯,我這就睡。”老兩口就這樣相互依偎著,直到深夜。“嘭~”睡得很淺的石常春頓時睜開了眼睛,低頭一看,自家媳婦也醒了過來。“孩他媽,你聽見什麼動靜沒有?”石常春瞪大布滿血絲的眼睛,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聽見了···”可能也是吳慧珍慈母心切,連忙道:“是不是兒子會來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吳慧珍激動地一把掀開被子作勢要衝出臥室一探究竟。自己的寶貝兒子也是上個月一個深夜不明不白的失蹤的,客廳有動靜,保不準就是自家兒子回來了!“孩他媽,你別動!”石常春雖然也非常激動,但還是有些理智的阻止道:“萬一不是兒子回來是壞人怎麼辦?”“啊?”“孩他媽,你先房間裏邊呆著別動,等我出去了把房間反鎖上,我去看看客廳裏邊來的是誰個,沒有我敲門堅決不要開!”石常春說完就披了件大衣,就摸黑開了門往客廳走去。心切的吳慧珍本來想跟著一路探探究竟,卻被自己爺們回頭瞪了一眼,不得按自己爺們說的退進屋子反鎖了門。“誰在客廳?”石常春放大聲音問了一句感覺沒有人回答也閉嘴不在出聲,如此一來,便聽見客廳隱隱傳來一陣陣均勻的呼吸聲。“不會真的讓孩子他媽說中了吧?”石常春眼中閃過一縷掩飾不住的欣喜,連忙一步三奔的開了燈迫不及待的往客廳沙發上瞅去。“啪~”石常春之前順手抄的硬物隨聲從手中滑落。“兒子!”······“大夫,我兒子他沒事吧?”石常春緊張的握著醫生的手問道。兒子剛回來本來他也是挺激動挺開心的,但是沒開心多久就被兒子一身的傷疤嚇了一大跳“石先生,你就放心好了,你兒子隻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的。”醫生耐心的道:“隻是你兒子身上的傷疤可能要永遠留下了,我們醫院也沒什麼辦法。”“那就好那就好!”石常春鬆了一口氣,不過突然想到某件事,又問道:“我兒子的腎髒都還在吧,我聽說現在有些不法分子專門割人家的腎髒,以此賣錢···”“石先生,你兒子做了個全麵檢查,大病小疾有沒有我不敢百分百保證,但是身上的器官絕對沒少一件!”醫生說到這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就是你兒子的身體有點奇怪。”石常春聽見醫生剛開始說的本來還挺放鬆的,不過醫生接下來說的話讓他瞬間有點不知所措,一時間的大起大落讓他有些難以接受,顫抖的聲音問道:“怎麼了?大夫你說過沒事的···怎麼···?”“石先生,你想多了啦,我意思是我們醫院詳細檢查過你兒子的身體,發現你兒子的身體素質比普通成年人要強上近十倍···我隻是有點不確定他隻是一個十八歲的高中生。”醫生或許也是想到了當才說的話有些讓人提心吊膽,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了,沒想到我一句話竟然讓你如此牽腸掛肚,看來你十分愛你的兒子啊。”“哪有~”石常春畢竟是的大老爺們,聽了醫生說的話不禁老臉一紅。“哈哈,相信你兒子不過多久就能夠醒過來,那我就先走了,把時間留給你們。”醫生說完就點頭微笑著出了病房。石常春看著病床上的兒子,心裏就像打翻了調劑瓶,頓時一股酸甜苦辣,等到病房裏邊沒有人了,這才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他實在太累了,兒子失蹤了一個月就沒有睡好過,再加上今天晚上忙著給兒子檢查壓根沒有睡覺,所以現在困得身上灌了鉛一般,動都不想動一下;不過現在自家兒子已經平安回來了,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放鬆,所有的困意乘機而入。他真的想好好睡上一覺。可是萬一兒子又丟了怎麼辦?盡管他很累,可是在睡著前的那一刻,他用一根十分結實的長繩將自己和兒子緊緊的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