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瞅,她將那枚素環戴在了右手無名指上,抬手,向著高展翔亮了亮,微笑道:“真的很抱歉,我已經有一枚了。”
“嗬嗬,他還真是夠小氣的,就一破環兒你至於對他如此死心塌地?楚蕎,你看看,這是3克拉鑽戒,它是屬於你的!”
高展翔啻鼻一笑,他打開了絲絨盒子放在了楚蕎麵前。
楚蕎側頭看他,唇邊帶笑,餘光瞥見此時窗外的天空烏雲翻滾,天色暗沉,天上雷聲陣陣,陰風大作。
楚蕎輕輕的笑了起來,她將絲絨盒子推了回來,說:“高副總,我其實並不喜歡這些個,今兒這枚戒指是我有生以來第二次戴,第一次是在我步入紅地毯的那天,由我的丈夫親自戴上我的手指。因為我是個老師,我不喜歡手上戴這些個贅餘的東西,所以呢,在我結婚的第二天我就將它收了起來。”
“結婚?丈……丈夫?”
高展翔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他看著楚蕎笑,“你不要想著拒絕我,而扯出這天大的謊來騙我,我不是三歲小孩任由你來糊弄。”
“離開他,做我的女人。”
天上有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劈裏啪啦地打到窗戶上。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楚蕎手撫著手指上的素環戒指,她眸光悠遠,像是定格了般,良久,淡淡啟唇:“今天是我們結婚七周年紀念日。”
高展翔愣住。
“你……真的結婚了?”
楚蕎看著高展翔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眼睫顫抖,飽滿的天庭上甚至滲出點點汗珠,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
過了很久,高展翔才艱澀地開口,聲音破碎:“你……沒騙……我?”
楚蕎笑得寬厚:“我有必要騙你嗎?”
“我認識他嗎?”高展翔臉色更加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了,他艱難地張了幾次口,終於發出了聲音。
“認識,而且很熟很熟。”
高展翔搖晃地從地上站起身,趔趄了一下癱坐在了沙發上,他顫著眼睫看她,“是……不是……”
深沉的目光凝視著楚蕎,高展翔沒有說下去,他想他大概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
“高副總猜的一點沒錯,我就是您方才說的那個他從不帶出門,也從不肯提及的黃臉婆,傅淮寧的合法太太,靳楚蕎。”
對呀,他老婆似乎就是姓靳,他怎麼想不到,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寧蕎雅築,
他不眠不休每天都泡在設計室裏,他成功了,轟動四九城的宏偉工程,多引以為傲的設計,那不就是他為她而建!
他怎麼就想不到呢?
“對不起,我……對不起!”高展翔拿過桌上的絲絨盒子緊緊的握在了掌心,那盒子灼燙了他的手。
他突然覺得極度的諷刺,半年前,他可是親眼目睹他曾為她打造了一枚25克拉鑽戒,為她,他幾乎什麼都舍得
高展翔起身,他向楚蕎微微躬身,黯然離開。
一離開滿堂香茶廳,他所有的自製全盤崩潰,他一路狂奔到大雨中,像瘋子一樣對著天嘶喊。
“怎麼會這樣子?”
他的心像是要爆炸了,他的世界遍布血腥的殘酷,一點一點地淩遲著他,難怪那天他會那樣說,為什麼他就沒想到呢,他到底對他都做了些什麼?
『這是我們恒泰此番的投標書,杜總可千萬瞧仔細了,一定要趕在恒泰之前出手,至於其他,想必杜總已經做好了部署,也就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吧。』
杜眉再次秘密約見了高展翔,目的很明確,這次的招投標,她勢在必得,隻可惜一直被傅淮寧那小犢子給壓製著,好在他這幾天不在國內,那麼她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利用此次大好機會,高展翔將投標書推到了杜眉麵前。
『展翔,咱們合作那可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點你放心,該給你的我杜眉一分都不會少了你。不過,我得提醒你,他從上海把你調回來,那肯定是對你早就有所察覺,隻是此次的這替罪羔羊?不知道展翔可有著落?』
杜眉滿意笑起,心中也有著一絲擔憂。
傅淮寧那小子太過精明,他怎麼會放任高展翔在上海分公司胡作非為,他將高展翔調回來定是有他的目的。
『杜總大可放心,我心裏早就有一個最合適的不二人選,此番,她一定是百口莫辯!』他就是要她從此徹底的離開傅淮寧,那麼他就有機會接近她了。
『但不知展翔的這個替罪羔羊是誰?我可否……』
杜眉很是好奇,高展翔雖然喜歡撈些外快,可是沒有哪次做的像這一次這般的絕情,他們可是一起創業的好兄弟,他怎麼會背著傅淮寧做出釜底抽薪的事情來,一定是另有隱情。
『杜總此刻無需知道她是誰,三天後,待投標結束,您不就一清二楚了。』高展翔笑的一臉諱莫如深。
高展翔站在雨中,僵直的立在那裏,沒有前路沒有後路,隻能攥緊了拳頭,咬著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