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他剛一走近之際,小夥子突然出手如電,把他兩條胳臂抓住猛的一拖,拖在自己身前作為掩護,使那執槍在旁監視的家夥不敢貿然開槍。
幾乎是同時,小夥子飛起一腳,踢在那大漢握槍的右腕上。
“唷!……”那大漢痛呼一聲,槍已脫手掉地。
小夥子趁勢將拖在身前的大漢猛力一推,同時撒開了手,使他踉踉蹌蹌地衝跌出去,全身撞向另一大漢,兩個家夥撞跌坐了一堆。
被踢掉槍的大漢就地一翻身,伸手就去抓拾落在身邊不遠的手槍。
但小夥子的行動比他更快,他的手剛觸及槍把,已被一腳踩住了。
“哇!……”他痛得殺豬般怪叫起來。
這家夥也夠狠的一咬牙關,回身就以左手抱住小夥子的腿,企圖把他猛的一下掀翻。
不料小夥子已一把抓住他的扣領,將他提了起來,照他下顎就是狠狠一拳,擊得他齜牙咧嘴地發出聲沉哼。
接著撒手一推,他便跌了開去。
另一大漢剛要撲來,小夥子已拾起手槍,把槍口對著他喝令:
“別動!”
大漢吃了一驚,掉頭撒腿就跑,丟下同伴不顧狂奔而去。
小夥子並不追趕,把槍口指向躺在地上的大漢,哈哈一笑說:
“你們要想耍狠,就得多帶點‘本錢’,憑這兩手也敢出來混,豈不丟人現眼,自找苦吃!”
小夥子推出了彈輪,把六發子彈倒出抓在手掌心裏,將空槍擲向地上說:
“這玩意還給你,拿了趕快滾吧!”
那大漢那敢怠慢,伸手把槍拾起,一言不發地站起身來,狼狽不堪地逃走了。
小夥子正待離開工地,忽聽那堆高高的木材後麵,發出幾下掌聲:
“精彩!精彩……”
接著從一旁現身走出個妙齡女郎,小夥子定神一看,認出就是剛才在小街上故意撞他的女扒手!
“是你?!”小夥子想不到她會跟來,居然躲在了那堆木材後麵看熱鬧。
女郎卻笑著問:
“你好像認識我?”
小夥子不屑地說:
“我還不至於這麼健忘!”
“那倒怪了!”女郎詫異的說:“我們似乎沒見過麵呀!”
小夥子再定神一看,這才發現她身上穿的不是“辣妹裝”,而是一身式樣很別致的無袖T恤和熱褲,難道這麼一會兒工夫,這女郎竟換了衣服趕來?
“難道剛才在小街上故意撞我的不是你?……”小夥子怔怔地問。
女郎笑笑說:
“奇怪,我為什麼要故意撞你?”
小夥子伸手摸出了那串珍珠項鏈,提在手上說:
“大概是為了這個吧!”
女郎隻向那串珍珠項鏈瞥了一眼,似乎不屑一顧地說:
“這種小玩意有什麼稀奇,就算白送給我,我還看不上眼呢!”
小夥子毫不保留情地說:
“如果你得手之後被人發覺,又被人盯上了,情形可能就不同了吧!”
“此話怎講?”女郎笑問。
小夥子回答說:
“譬如說你怕被剛才那兩個家夥抓住,當場搜出贓物,才不得不轉移目標,故意把這串項鏈放在我身上。讓他們誤以為我是你的搭檔,你才好趁機脫身。所以我認為你還是舍不得放棄這串項鏈,否則你又何必跟來這裏?!”
“哦!”女郎怔了怔,忽然撲哧一笑說:“你的想像力真豐富,聽你的口氣,倒好像真有這麼回事似的呢!”
小夥子不服氣地說:
“難道我把你估計錯了?!”
女郎一本正經說:“最低限度我敢肯定地說,你大概認錯了人。”
小夥子再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眼,除了服裝不同之外,她確確實實就是故意跟他撞個滿懷的那位女郎。
“除非我看走了眼!”他也斬釘截鐵地說。
“讓我老實告訴你吧!剛才我是發現那兩個人挾持著你,一時由於好奇,才悄悄跟到這裏來,躲在那堆木材後麵,看他們打算把你怎麼樣的。其實你說的什麼我故意撞你,把這串項鏈放在你身上,想轉移他們的目標,好趁機脫身,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夥子“哦!”一聲說:“真的嗎?”女郎正色說:“信不信由你,反正這串項鏈不是我放在你身上的,現在你可以據為己有,任憑你如何處置與我無關,這樣你總該相信了吧!”小夥子想了想說:“也好,這串項鏈暫且由我代為保管,如果你任何時候想起來要取回的話,不妨隨時來找我。我的住址不便奉告,但你可以到碧武裏路戎瑪叻火車橋邊的‘集坡差娜飲食店’,把你的地址留給店主,他就會通知我去跟你聯絡的!”
“恐怕沒有這個必要,”女郎說:“不過,如果我留了地址給那位店主,你又怎麼知道是我呢?”小夥子灑然一笑說:“我不大喜歡人家調查我的身份,所以我也不必請教你的芳名。假使你不打算取回這串項鏈,根本就不會去找那位店主,當然更不必多此一舉,把姓名現在就告訴我。萬一你改變主意,隻要親自去那飲食店一趟,我自然會知道是你了,因為不可能有其他人去找我的哦!”女郎微微一笑說:“好吧!如果有必要,或者是純粹出於好奇,也許我會跟你聯絡的。再見!”
說完,她便徑自匆匆離開了工地。
小夥子站在那裏發怔,目送這女郎離去,腦海裏又浮現出那窈窕的背影,披著滿頭烏溜溜的長長秀發……
但是,剛離去的這女郎,穿的卻不是辣妹裝,露出那兩條動人的美腿。
而事實上他也想到,他被那兩個家夥威脅著,從那條小街來到這裏,時間上非常倉促,撞他的女郎又怎麼可能回去換了身裝扮,再急急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