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如塵仇無眠(1 / 3)

說起家變,白狐尚是幼孩,記憶不清,都是三叔所述。隻是這些年四處漂泊流浪,令白狐小小年紀流落天涯,世間艱辛使得白狐對導致家變之人極度仇恨。

白狐領了秦川去到七八裏外一處簡易木房,房中一個滄桑老者,靠躺在床頭,氣喘籲籲,麵色蒼白精神極差,顯然生了重病,且病入膏肓。

白狐尚未進門便喜聲喊道:“三叔,我找到了!”

這老人原來不過四十幾許,卻已蒼老如六旬。隻聽他虛聲道:“小曩……你找……到什麼?”這說話間,便是連咳幾聲。

“爺爺說的高人!”

白狐三叔聞言雙目猛睜,滿是訝異,不敢相信:“小曩,你……你說的是……是真的嗎?”

白狐拉了秦川上前道:“他認得那木佩,不會錯!”

秦川向白狐三叔拱拱手,“不錯,這木佩是我家之信物。”

白狐三叔顫抖著想要下床,隻是身體虛弱,又跌坐回去,咳喘道:“命……一切都是……命啊……”

六十年代末,華夏大地風雲再蕩,秦川三師兄遇難,受李家恩惠,贈與木佩,傳功法一套於李家老爺子。數十年後,李家因這套功法而遭劫難,當年轟動一時的陝南李家滅門慘案,造成極大社會影響。隻是其中緣由,幾乎無人知曉。

秦川卻聽師父提過三師兄,當年因尋得一套失傳已久的絕學而與人結仇,受仇家追殺,後罹難江湖。師父為此震怒,出山尋那仇家,殺眾多執事喇嘛,逼了**坐化,方是化解仇怨。秦川問了李家所學功法,卻正是那古絕學,乃一門古拳,名大歌訣。此拳法剛猛霸道,相傳是宋末奇人江湖散人弘道子所創。若說三師兄會傳李家這套功法,秦川很是不信。他道:“你說那套拳法是我師兄所授,怕是假話。這套功法,想必是你們偷學而來。”

白狐三叔咳聲道:“我也是……聽父親述……說……具體……不詳……”

事情過去多年,當事人已不在,想要追究也無從查問。秦川又道:“往事不問,既然木佩到我手,我便幫你把這事給辦了。以後雙方兩清,各不相欠。”

白狐三叔看秦川少年,心有擔憂:“你……你……能行麼……?那些……惡徒武……武功極強……”

秦川冷笑道:“我若不行,自另有人還情,你不必擔心。”他心中認定是李家盜學武功才招來橫禍,也算是咎由自取,對李家行徑十分不恥,自然也沒好態度。

“好……好……謝謝!”白狐三叔神情激動,若李家大仇得報,他也就能安心離世了。“另有……一事相求……還望……答應……”

秦川不聽便斷然拒絕:“一事還一事,我不會再答應什麼。”

聞言,白狐三叔神情黯然,目光沉下,良久方長舒一口氣,道:“那……那報仇之事就……就作罷……你幫我……另一個忙……”

秦川想後,道:“你說。”

“教小曩武……武功……我李家……仇……親自報!”

秦川看了看少年白狐,點頭答應:“手刃仇人方是快意江湖,我應了你。”

白狐細聲嘀咕一句,隻是細若蚊聲,沒人聽清說的什麼。大概是抱怨之類。秦川也不在意。隻見那白狐又是跪在秦川麵前,激動道:“我不要學什麼武功,希望你能救我三叔!”

秦川不語,查看白狐三叔傷勢,再是搭脈,而後搖頭道:“我救不了。若是新傷,我或許能救。這老傷十餘年,經脈毫無修複可能,且火毒侵入五髒六腑,救了也是廢人一個。”

白狐匍地悲泣。

白狐三叔早已看開生死,這多年來,他活著生不如死,若非心存一口怨氣,早已歸西。“小曩……生死……有命……李家大仇靠……你了……”

白狐哽咽道:“三叔……”

當夜,白狐三叔便斷氣。顯然是心願達成,再無牽掛,心頭之氣通了,便是一命嗚呼。

白狐把三叔火化,葬於山間。

“三叔,日後若能回到家鄉,我再帶你亡魂歸根。”白狐磕了幾個響頭,便是與秦川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