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格斯蜷縮在被子裏麵。外麵又傳來了野獸的嘶號聲,真是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啊。安格斯一邊默默誹腹著一邊悄無聲息的掀起被子跳下床。
他謹慎的趴在門縫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夫人。”
“去給他打兩針鎮定劑。”
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安格斯從床底下翻出特意留的點心,掐好時間,從窗台上靈巧的翻了下去。
這裏是格雷公爵府最偏僻的小角落,安格斯熟練地從牆下的小洞裏爬進去,終於看到了那頭大灰狼。
毛色好像更差了一點,安格斯撫摸著狼的後頸心想。因為剛剛才被公爵夫人用兩隻鎮定劑教訓了一番,灰狼懨懨的顯得很是萎靡,不過看到安格斯來了以後還是高興的抬起了頭。
安格斯將布包裏的東西翻出來道:“這幾天沒什麼好吃的,你將就點吧。”灰狼似聽懂了一樣銜起一塊梅花糕吃了起來。
格雷家族是帝國德高望重的三大貴族之一,安格斯是道林.格雷公爵的最小的兒子。按理說他此時應該尊貴無比吃香的喝辣的連每天晚上睡覺都有人在旁邊伺候,但實際上安格斯雖是格雷公爵的麼子,但卻是近幾年才被認回家的私生子。自從回到公爵府後,安格斯就更加小心謹慎夾起尾巴做人,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招來了公爵夫人的諸多不滿,比如今天吃晚飯時他隻不過去晚了一點公爵夫人就沒準他吃飯。
安格斯沉浸在悲傷的回憶裏直到灰狼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臂。
看到灰狼巨大的頭顱在他懷裏摩擦,安格斯心情稍稍好了那麼一點,畢竟他是個絨毛控。
“把爪子伸過來給我看看。”安格斯道。灰狼乖乖的把右前爪搭在了安格斯的腿上。看到前爪上的傷口又崩開了,安格斯又心疼了,這頭狼好像要進階了,最近這幾個月總在月圓的時候鬧得很凶。不過由於它也是不受公爵夫人待見的一份子,它就算哀鳴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除了安格斯以外的任何人過來安慰它。這傷早在兩個月前就有了,據說好像是公爵回來時順道來看這頭狼的情況時,被狼咬了一口,公爵盛怒之下抽了一鞭子,於是狼就瘸了兩個月。當時看到時差點沒把安格斯心疼死,捏著比他的手大好幾倍的爪子都快掉金豆子了。
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安格斯將包裏的藥水拿出來給灰狼塗了好幾遍,他不敢用繃帶因為怕被管家發現他偷偷來看灰狼。
“還疼嗎?”
灰狼搖了搖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安格斯的臉。
安格斯似乎是被這個動作取悅了,伸手摟過狼的脖子,親了親狼的耳朵。他正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暖。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狼將後腿壓得更往下了,金色的獸瞳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黎明已到,晨曦捧著光輝灑向大地,安格斯眯著眼睛蹭了蹭大灰狼厚實的毛皮,戀戀不舍的站起身來。灰狼感受到動靜扭頭看著安格斯,它微微眯起了眼睛。
看到灰狼不悅的目光,安格斯隻得把邁到洞口的腳步再收回來,他轉身回到灰狼旁邊,低頭親了狼略有些濕潤的鼻子,安撫的摸了摸狼的爪子道:“乖~回頭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