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以金毛為由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裏睡覺的程思怎麼也睡不著,想起來的時候溫陵都快哭了的臉,準備去安慰一下佳人,結果那天晚上溫陵發高燒,於是就這樣被救了,溫陵都快燒傻了,他拽著蕭逸的袖子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我恨你……”然後昏了過去,程思蕭逸麵麵相覷……
溫陵做了一個夢,夢到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陽光燦爛,從樹葉的間隙中灑下,斑斑駁駁的照在他身上,他坐在樹上哭。為什麼哭?對了,那天他被她誣陷了,爸爸打的他好疼,他很委屈。
“喂,你哭什麼?”他抬起臉,浸著眼淚的眼睛朦朦朧朧的看著樹下那個同樣小小的身影,是誰?
男孩看到他的臉並沒有跟其他的人一樣滿臉欣喜,而是不屑的撇了一下嘴,或許是沒有認出他吧“切,嬌氣的少爺。”
“我、我才不嬌氣呢!”小小的他也知道嬌氣是不好的詞,這人是誰,這麼惹人討厭?!
“不嬌氣哭什麼?一看就是被媽媽寵出來的小少爺。”男孩看他眼睛裏眼淚流了出來更加不屑,剛要轉身走,身後的哭聲更響亮了。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煩躁的揉著頭發走到樹下仰視著那個嬌少爺,他最看不得人哭了。
“喂,別哭了,我又沒有說錯,你跟鼻涕蟲一樣,你媽媽肯定疼你。”男孩口氣裏滿是不耐煩,似乎被他哭煩了,雙手捂著耳朵。
“我媽媽早沒了!”他喊得歇斯底裏,他是這個家小主子,從來沒有人這樣掀開過他的逆鱗,那個女人是他的所愛戀的母親卻也給他帶來無盡的屈辱。
“……”男孩安靜了下來,原本捂在耳朵上的手有些不安的搓著衣角,小孩子就是這樣善良,他為他做錯的一切事愧疚。
“那個……對不起。”他隻是哭並沒有回答,男孩顯然沒有耐心,三下兩下的爬上樹有些不安的坐在他旁邊。
“別哭了,對不起,我給你吃巧克力……乖。”他本來不想理這個男孩的,可是他話語結尾那吞吞吐吐的“乖”卻讓他破涕為笑,他看向身旁的男孩,強烈的陽光卻晃花了他的眼,隻能看清他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疤,疤?
注意到他的視線,男孩不自在的拉拉襯衫,惡聲惡氣的說“給,巧克力,不許哭了。”他接過巧克力,包裝很廉價,男孩的袖口很幹淨卻有些發黃,他並沒有立即放進嘴裏,他並不是嫌貧愛富的人,可他卻嬌生慣養。
男孩看見他精致的小西裝和他遲疑的動作,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去搶那個廉價的巧克力“不吃算了!”
他連忙拔開包裝塞進嘴裏,對男孩露出一個掛著眼淚卻甜的像巧克力的微笑,小小的酒窩綻放在被嬌生慣養出來的珠圓玉潤的小臉上。巧克力並不香醇,隻是甜的發膩,他卻很高興,從來沒有人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孩子,哪怕是同齡的孩子。
男孩子有些害羞,“你笑起來像洋娃娃一樣。”他歪歪頭,表示沒聽見,男孩有些失望“沒什麼,為什麼在這裏哭?這裏是溫家的祖墳。”溫家的祖墳就在溫家大宅後麵,走路走十幾分鍾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