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3 / 3)

人群裏,溜走的大柞兒又悄悄溜進人群,對大侯使了個眼色。小聲說:大師兄,按您的吩咐都預備好了,火藥就埋在窗台下麵。

大侯揮起了手裏的大刀,人群很自然閃開了一個圈。大侯:洋二毛子多行不義,必受天懲。今兒,我要引天火,將這洋貨莊燒它個幹淨。

大侯將大刀舞的呼呼生風。嘴裏念念有辭。

人群嚷嚷著:大師兄請天火嘍!大師兄請天火嘍?有人上前,將一張黃表紙的畫符貼在鼎記門上。

人侯人侯人眾大眾大眾大侯做著法。

烏少伯和羅吟秋還在喊著老虎棒子雞。

大侯做一陣法,突然將刀尖一指鼎記,口中念念有詞:賣國求榮的洋奴才!洋人的巴兒狗!神助我!天助我!請來雷電和天火大侯念著,突然刀尖直指鼎記,使出全身氣力大喝一聲:仇子瑜!疾!

轟的一聲衝天巨響,鼎記從門裏窗戶裏濃煙滾滾而出。

人群爆出衝天的歡呼。

接著,熊熊大火燒了起來。

(有一條街的距離)突然,遠處跑來了烏巧雲的身影。隻見黑暗中一個人伸手把她也拽到了黑暗處。

烏巧雲被捂著嘴,睜大了眼睛。

仇子瑜:噓是我。

這才鬆開了捂著她嘴的手。

烏巧雲一下子偎在仇子瑜懷裏:我以為你又遭難了,可把我嚇死了。

仇子瑜看看風向:鬧不好要燒成片了,去永豐堂!

羅吟秋和烏少伯無動於衷地忙他們的酒令。

突然外麵有人一聲大喊:起火了!那邊也著啦!

街上頓時亂了起來。

果然刮起了大風,風助火勢,火借風威,鼎記和旁邊兩家店鋪已著了起來。

火勢衝天,不能使人不害怕。

大侯也有些傻眼,衝著馮小手:你是怎麼搞的!馮小手還想解釋,一股火勢衝著他和大侯就來了,兩個人撒腿就跑。

大侯邊跑邊喊:快!抄家夥救火啊!罪過啊罪過!我大侯可沒想鬧成這樣嘔!其他的團民也四散而去。

全亂了一條街都燃燒起來。

店堂裏烏少伯與羅吟秋仍在行著酒令,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許多店鋪裏都跑出了人,身上著著火苗,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聲在地上打著滾。

大人叫孩子哭,女人淒厲的叫聲。

人們喊著叫著逃跑著。

烏巧雲和仇子瑜跑向永豐堂。

羅吟秋和烏少伯仍然在永豐堂裏喝酒行令。

店外傳來烏巧雲:爹爹的喊叫聲。

烏少伯隻是抬眼往門外看了一眼,便又喝起酒,行起令。

永豐堂的門臉已經燒著了,烏巧雲大叫著爹爹,還有永豐!

仇子瑜把她按住:你不許動,我進去。

烏巧雲的叫聲傳進來:爹!爹快出來烏少伯和羅吟秋不知是根本就沒有醉,還是酒醒了,沒有話,兩人都在使勁廝扯,想把對方推出去仇子瑜進了門就聽見了裏院奶媽叫:來救人,救小孩。

冒著濃煙,他拉著奶媽,抱起永豐就往外跑。

一邊大喊大叫:吟秋!少伯!大柵欄完啦!全完啦!全燒起來啦!快出去啊!

突然,烏少伯和羅吟秋不再互相推扯,他們聽到大柵欄已經全燒起來的喊聲,似乎鎮靜了。

羅吟秋的心聲:但願這把火,燒出個清平世界。烏少伯老淚水滾滾而下,心聲:告辭,吟秋!

羅吟秋心聲:來世再會!烏先生。

他們互相注視,他們互相抱拳行了禮。

倆人仰頭將酒飲盡。

熊熊大火中的大柵欄仇子瑜把小永豐放到烏巧雲懷裏,再一次衝進了大火,還有一個身影冒火躥進了永豐堂,他是吼著衝向永豐堂的,他是大侯,他說:少伯,吟秋,我罪過啊罪之鵪銀,木年堂,店堂。義砌義外。

兩個人已經昏迷,仇子瑜和大侯分別背起了烏少伯和羅吟秋,在衝出去的一瞬間,轟隆一聲巨響,燃燒的屋頂塌落下來,大火和濃煙將一切都吞沒了。

大柵欄在燃燒救火的人們。

這裏,大侯的聲音不斷:罪過啊罪過,冬蘭,我罪過。他是半瘋了。

街口的木柵欄也已著了起來。

釘在柵欄上麵的三個木牌上分別寫著大、柵、欄三個大字。

隨著火的蔓延,木牌一個個被點燃木牌一個個帶著火掉了下來巨大的木柵欄門倒下了(疊畫)巧雲和吟秋在看小永豐,小永豐的特寫他是笑的。

(以下分左側和右側)

右側是畫麵:巧雲和吟秋在看小永豐,和2、5、10歲的頭像連疊,出現新的永豐堂、和鼎記,仇子瑜和羅吟秋都在做生意,烏巧雲代替烏少伯行醫。他(她)們都老了一些。可以作成老記錄片的效果,是黑白的。並且有些快動作。

左側是字幕:旁白1900年(光緒二十六年)所爆發的反帝運動一把大火,將夢錦流華數百年的京城著名商業街大柵欄化為灰燼。其後,八國聯軍攻占北京,慈禧太後與光緒帝逃往西安。十年之後,大柵欄繁華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