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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desire
【desire】
“唔……”我從睡夢中醒來,在父親的懷中蹭了蹭。
父親揉揉我的頭發,看著夕陽,我不懂,為什麼父親總是喜歡看著夕陽?
“醒來了?”
我點點頭。
父親衝著我溫和一笑,父親、父親、父親,我抓緊父親的衣襟,埋進他的懷中,緊緊地緊緊地,父親沒有說什麼,隻是一下一下的摸著我的頭。
第一次的蘇醒,我並不是在這裏,我是在一個老巫婆那裏蘇醒,沒有父親沒有兄弟姐妹沒有人沒有任何人和吸血鬼,隻有老巫婆。
再然後,再然後,是父親接走了我,我與他們不同,雖然我也渴望血,可是我並不渴望父親的血,我從開始就不一樣,這是父親告訴我的。
不過,我愛我的父親,正如他愛我一般,我依賴他,濡慕他。他說我是他的半身,也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desire。
desire(1)?我不懂。
【兄弟】
“我夢想著原初時代和最久遠的記憶
我敘說著原初時代和最古老的先父
我唱誦著原初時代和黑暗前的破曉
漂泊之地上,樂園的光芒照耀著夜空,父母的淚滴灑濕了大地
離去之路上,我們彼此開始學習生存,從土地中獲取維生所需
我,初生者該隱,手舞銳器,播撒黑色種子,灌溉並照料它們生長
次生者亞伯,照料動物,協助分娩生產,喂食並照看它們生長
我珍愛他,我的兄弟
他是最聰明的
……”(2)
我從父親的懷中爬出探出頭,疑惑的看著父親。
“父親,你也是有兄弟的麼?”
父親眼中含著我所不能理解的感情,看了一眼夕陽,又把視線轉移回到我的身上。
“兄弟、兄弟,是的,我也有兄弟,他叫……”父親想了想,怔愣的出了片刻神:“對,他叫亞當。”
父親摸摸我的頭,我知道,我該睡了,因為我問了不該問的東西。——亞當。
【莉莉絲】
我再一次的醒來,父親繼續給我講述他的故事以及經曆,我知道,我不能在打斷父親的講述,否則我將繼續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不能,就像是亞當那一點。
父親遠眺著夕陽,開始給我繼續講述:
“我孤獨地待在黑暗中
我感到饑餓
我孤獨地待在黑暗中
我感到寒冷
我孤獨地待在黑暗中
我悲傷泣下
隨後響起了一個甜蜜的聲音,一個甘美的嗓音
許諾著救助
許諾著終止
一名幽暗而秀美的女子來到我身邊,眼中所見是對整個黑暗的洞悉
‘我知道你的故事。諾德的該隱。’
她微笑著說
……
……
因此,莉莉絲,明眸善睞的莉莉絲
喚醒了我
她用小刀割傷自己,為我準備了一碗鮮血
我痛飲著,甜美的血
我墮入了深淵
我永遠地墮落了,墮進最深邃的黑暗”(3)
“莉莉絲?莉莉絲是你的母親麼父親?就像你和我一樣。”
“不”父親優雅的搖搖頭,臉上帶著懷念以及我依舊看不懂的神情:“不,莉莉絲並不是我的母親,她隻是我力量的引導者。”
“力量的引導者?”
“對,力量的引導者。”
我看看自己小巧的雙手,白白嫩嫩,在拿過父親的手仔細的看著,有些沮喪。
“父親,我的手比你的小,是不是我沒有力量?”
“嗬嗬”父親笑了起來,狠狠的在我頭上揉了兩下:“並不是,你也有力量,和我的一樣強大,隻不過沒有經過引導而已,這和手的大小沒有關係,隻是你還沒有成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