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把桌子上的簡曆表拾起來認真一看，是一張學曆表，從幼兒園起，從小學到中學，從中學到大學，每個年級的班主任，每個學校的校長、證明人、電話、通訊地址，以及現在的工作單位，都留下了空格。
鄭山屁股還沒坐定，一張簡曆表就飄在他麵前，一個麵無表情的女孩很簡潔地吐出兩個字：“填表！”
“我帶著簡曆！我帶著簡曆！”鄭山低下頭，急切地拉開他的挎包。
“簡曆要詳細填，要詳細填。”
“我帶的就很詳細，非常詳細。”鄭山已經把自帶的簡曆表抓到手裏了。
“你必須按我們的填，必須按我們的填。”
鄭山聽出女孩生氣了，連忙偷瞥她一眼，順從地說：“是！我這就填，這就填。”
鄭山把桌子上的簡曆表拾起來認真一看，是一張學曆表，從幼兒園起，從小學到中學，從中學到大學，每個年級的班主任，每個學校的校長、證明人、電話、通訊地址，以及現在的工作單位，都留下了空格。鄭山以為表格拿錯了，抬眼往上一看，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應聘簡曆表（一）”的字樣。鄭山立即提筆在“最後學曆”上填上“大專”二字，還按要求寫上了學校名稱、所在地址、證明人、電話等。
“還有小學，還有中學，都得填，一級一級地填。”女孩遠遠地站在一邊，瞧著鄭山填表，並做交代。
“我大學都畢業了，難道小學和中學都沒有讀過？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鄭山爭辯說。
“你是來應聘的嗎？如果是，讓你怎麼填，你就怎麼填。”女孩的態度不容置容。
鄭山隻得不厭其煩，一格一格地填，寫得滿頭大汗。然後雙手遞給女孩。
女孩接過表格，從頭到尾認真讀過，然後問道：“你的小學二年級語文老師現任市教委副主任？”
“千真萬確！現在我和他還保持著聯係，不信你打電話谘詢一下？”
“很好！很好！”女孩點點頭，然後把另一張表格推到鄭山麵前，“請填寫第二張應聘表。”
鄭山接過“應聘簡曆表（二）”，是家庭成員介紹。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嬸嬸、姑姑、姑夫、舅舅、舅媽、堂哥、堂姐、表弟、表妹；左鄰右舍、同學同事、表叔二大爺……排得滿滿的，一個不落，全得填。
“我說小姐，這又不是查戶口，或者提幹升遷什麼的，怎麼填這個？”鄭山不耐煩地說。
“讓你填的，你就必須填。”女孩沉著臉，狠狠瞪了鄭山一下，“我提醒你，你的問題已超出了一個求職者的範疇和限度。”
“對不起！對不起！”鄭山打起了精神，從頭到尾一格不漏地填上。事畢，又流了一臉汗。
“你表叔是市工商局投訴科副股長？”女孩看著新填的表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