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就搬。”
“啊,對,你現在應該可以分到官邸了,對不對?”
忠國輕輕點頭。
吃著飯,喝著湯,二人話不多,但氣氛卻自然溫馨。
“這個周末有空嗎?”安和問。
“什麼事?”
“到訓練場比試比試吧。”
“那個訓練場?”
“自然是你們警察部隊的訓練場。”
王忠國點頭:“好。”
約定就這樣定下了,周末,安和與王忠國一起出現在訓練場。例牌的,要來一場打鬥比試。掌聲響起來,原來是特科的五個人都來了。
“我叫他們來的,比試沒有觀眾就沒意思了。”安和說。
王忠國點頭同意,特科的五個人就找了位置坐在場外,靜觀一場年下對年上的比賽。當王忠國被安和狠狠的放倒在地,甚至毫不留情的把他的身體壓在地上的時候,姬曌與司空賢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多年前,洪明浩敗在王忠國手上的情境。
有時候,緣分的東西真是不可言。
王忠國有些奇怪地看著安和,緩聲道:“看來我真有老了,連一個畫家都打不過了。不過,你的身手怎麼有點像警察的身手?”
安和低下頭與他對視,這讓王忠國有些不適應,微微偏過頭。
安和低聲笑道:“怎麼不敢看我?”
王忠國一愣:“怎麼會?”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今年應該是三十三歲吧,七年前我二十歲,現在二十七,你大我不過六歲。”
“大六歲,也是一代人的距離了。”
安和有些雀躍:“我卻覺得正正好。”
王忠國不明白安和是什麼意思,被壓得有些難受,不由掙紮了一下,安和放開他起身,特科五個人也跟著起身,七個人一起到海傍烤海鮮,不亦樂乎。
這次見麵之後,有一個月安和不見人影,王忠國倒沒覺得奇怪。兩人再次相見,居然是在監獄,安和要王忠國陪他去探監看望自己的母親,王忠國自然是應承的。
第三次相見倒近,第二天晚上安和就拎著一袋東西來家中找他。兩人坐下來,安和從袋子裏拿出一瓶酒。他不能喝酒,就看著安和一個人慢慢飲。酒過三巡,安和似乎有些醉了。從袋子裏拿出一個小型攝影機,打開,給王忠國看。
錄像裏,洪明浩坐在一張西式皮椅上,看後麵的背景,也是在一棟豪華的西式住宅裏,微笑的望著錄像的那個人。
王忠國皺眉,赫然盯著安和。
安和沒說話,繼續舉著錄像機。
“為什麼不告訴忠國,你破鏡重圓了?”發問的聲音,很明顯是安和。
洪明浩在笑,凝視著安和好久,才輕輕的說:“舍不得。”
“什麼?”
“安和,如果不是你主動找過來,我是真的想一輩子都不告訴他。”
“為什麼?”
“我想他屬於我,我想他一輩子隻想著我,就讓他守節,為我守一輩子節。”
“你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惡毒嗎?”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有這個病,我根本不會離開他。我不想傷害他,可是卻又不舍得讓出他。”
“既然不舍得又跟那個人在一起?”
“他離婚了,去年找到我,我們就又在一起了。”
“那你現在……”
“現在每天都在按時吃藥,定期檢查,你知道嗎?安和,我現在不但用西醫的方法治療,還采用中醫的方法治療,我讓他建立了一個中西醫結合治療艾滋病的科研基金,或許在科技倡明之下,我和他都能活到老呢。”
“如果你一樣能活到九十歲,那是不是準備讓忠國為你耗盡一生?”
洪明浩的眼睛裏有著深深的眷戀:“我真的想啊。”
安和關了攝像機,看著王忠國。
王忠國沉默了,拿過安和的酒杯,安和壓住了他的手,過了很久,很久,他淒然一笑,罵道:“洪明浩,你這個王八蛋。”
“你知不知道他從前和現在的那個戀人是誰?”
王忠國神情有些疲倦,沒有說話。
安和把酒瓶往王忠國麵前一放,指著酒瓶上的廣告圖像說:“就是他。”
王忠國微微皺眉的看著那個廣告圖像,緩緩道:“你說的這個好萊塢巨星就是洪明浩的男友?”
“這個人很喜歡來我們國家拍戲,尤其喜歡來我們這個城市拍戲,我查過他的行蹤,在洪明浩犯事之前,他幾乎每年都來,但大多數時候隻是度假。那時候的他是好萊塢耀眼的,冉冉上升的,有遠大前途的新星,現在的他是好萊塢頂尖巨星,自己還有電影製作公司,他的錢,夠洪明浩和他自己治十世的病了。”
牆上的掛鍾滴答滴答的在走,兩個人都在夜色下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