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火中取栗?”

“就是常言道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東區這個地方,要不是行政首長親自下了重賞,隻怕沒有多少人願意主動來這裏做事。”

“姒SIR來這裏之前是警司,為了把他調到東區,特意加了一級,這事整個警察部隊都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加了一級調到東區的。但是我沒有火中取栗的想法,就算我們能平定東區,行政首長也不可能把我們這些人,個個升為警司,對吧?”

“我有,我當初來東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可以盡快的升職。”姬曌笑道。

“這也是你工作動力之一吧?”王忠國笑道。

“對。”

“那——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姬曌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想問陳昊在人日那在晚上說的關於張叔的事兒?”

王忠國點點頭。

“暫時沒什麼消息。”

王忠國輕輕點頭,不再說話,專心開車。二人親自拜訪那位退休的國家檔案管理員,管理員被二人的誠心打動,答應幫王忠國整理檔案。王忠國很高興,和對方探討了許久,隻巴不得一夜間就把所有的檔案管理知識都學完。十點鍾他和姬曌才告辭離開,他送姬曌回公寓,抬頭看到公寓裏亮著燈,隨口說了句:“姬曌,你的公寓有燈亮,小心點。”

姬曌一笑:“沒事,我同學來了。謝謝你。”

“嗯。”王忠國應了聲,開車離去,等他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母親已經睡了,客房的門也是關著的,想來安和也已經睡了。推開自己的臥室,臥室亮著台燈,安和正在床邊看書。

“你回來啦?不好意思,客房門不小心被我反鎖了,鑰匙留在裏麵,你還有客房鑰匙嗎?”安和合上書本問。

王忠國搖頭:“沒有啦。”

“那怎麼辦?要不我睡客廳吧。”

“不用,一起睡唄。”王忠國隨口道。

“兩個人睡啊,你會不會嫌擠啊?”

“我這床有一米八寬呢,一點也不擠,好過睡外麵的沙發。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

安和點頭,王忠國拿了睡衣就出去了。安和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重新拿起書來看。這夜,兩個人便在一張大床上同眠了。

第二天回東警區,路虎西裝革履,英俊颯爽的走到王忠國麵前。

“哇,師兄,好英俊。”王忠國讚道。

路虎信心十足:“你也穿好一點。”

“嗯。”

王忠國回到辦公室,特意換上西裝禮服,剛準備出門,電話就響了,打電話來的是洪明浩,叫他到東警區的大門口見麵。

兩人在大門口見麵,洪明浩也是西裝革履。

“你今天怎麼也打扮得這麼齊整?”王忠國問。

“我也進去聽審。”洪明浩笑道。

“你別亂來。”

“怎麼會?我好歹也曾經幫過受害人,家屬同意我進去聽審,還幫我去法院申請名額呢。”

“希望今天能有個好結果。”

“有你這樣的人在,惡人會有報應的。”洪明浩笑著說。

法庭裏,特科的五個人都到了證人席,宋飛揚坐在聽眾席,王忠國與洪明浩也坐在了聽眾席,一起來作證的,還有一位教授級的精神病專家,是辯方律師特意請來的。其實這位專家在前麵的審判中,已經出來做過證,主要的觀點還是傾向於凶手有沉醉型的精神病。

這天的審判很漫長,重點其實在路虎的作證,路虎在作證過程中,向法官據理力爭,爭取到與凶手麵對麵談論陶塑的權利,因為這是可以證明凶手是否真的現實與幻想分不清的關鍵。在與凶手麵對麵談論陶塑的過程中,不知不覺間,凶手被路虎引入迷途,讓整個法庭的聽審者,陪審員,作證的精神病專家,審案的法官都看到一個在講解陶塑曆史和流派,爭論陶塑創作創新時思路清晰,有能力辨析美醜精陋的藝術家。最終令到精神病教授做出了凶手雖然確實十分執著於陶塑藝術,但還沒達到現實與虛幻不分的地步,完全有理由分得清活生生的兒童與製陶泥漿的區別,他有沉醉型精神疾病的說法欠缺足夠理據的證供。

聽到這裏時,王忠國久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精神放鬆之下,才發現不知何時起,他的手已經與洪明浩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了。他抬起頭,正看到洪明浩溫柔的笑臉,心中一暖,握緊了洪明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