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來這裏找村裏的支書,沒想到會遇到你們,我更奇怪呢,難道你們是馬家村的人?”

“不是。”

“難道是陳昊安排你們住在這裏?”

二個女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考慮了一下,其中一個說:“就跟你說實話吧,是這樣的。陳昊幫我們在這個村的村辦工廠找到一份工作,我們就在這裏定居了。”

“陳昊和你們到底?”

“王SIR,陳昊是個好人,我們隻是他拿來打掩護的。”

“什麼意思?”

“哎,在東區這個地方,賢明正直的人沒有出路,來的時間長了,不是被染黑成為一丘之貉,就是被這裏的地頭蛇抹黑踢走。但是陳昊這個人,你別看他表麵花花弗,實際上很一根筋的,決定了的事情從來不會中途放棄和後悔,他當年來到東區當警察,就立誓一定要好好做下去,決不會被嚇跑半途而廢。隻不過,他這個人也很懂得轉彎。東警區的警察這二十年來,貪汙受賄賭博橫行,有的甚至直接加入黑社會,成為龍頭大哥,兩邊通吃。要想在這裏立定腳根又不被排擠,總也要把自己染染黑才行,所以陳昊就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見了女人就腿軟的花癡,還是好像有病,見到女人就沒辦法控製那種,簡直就是花蟲。濫交雖然也不好聽,但是比起貪汙受賄,賭博涉黑,總是好一些。他花癡之名,名聲在外,東警區的警察才沒有怎麼排斥他,他才能一直留到現在。”

王忠國聽得心裏五味雜陳,緩聲道:“這些都是真的嗎?”

另一個女人認真的看著王忠國,說:“王SIR,你可以不信一個鳳姐說的話,但是你不能懷疑一個帶著無比忠誠的心情去擦拭警徽的警察。如果不是因為看到這樣的陳昊,我們姐妹倆也不可能有決心和毅力拋棄過往,重頭再來。你也應該知道,在黑暗的世界裏呆得太久的人,是不會相信光明的。”

王忠國輕輕點頭,點頭,重重點頭,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王SIR,你還有什麼疑慮,不如一起問完吧。”

王忠國想了想,說:“你們和陳昊認識多久了?”

“他當軍裝的時候,有一次到場子裏隨那些刑警掃黃,當時我被嚇得跑路,結果摔倒在地上,是他扶我起來的,那樣就認識了。”

“這樣算來,都差不多九年了?”

“對。”

“九年裏,你們和他真的沒有,真的全是打掩護嗎?”

二個女人笑了,好一會,其中一個才道:“那倒也不是,我記得有一次,他一本正經的對我們說,要我們和他一起玩一王雙後,後來才知道,是有東警區的同僚過來查案,他故意讓他們看見的。”

“就一次?”

“就一次,後來我們就做了他的‘針’,他說要公私分明,所以就沒有再扯這些私情。”

王忠國愣了一下:“原來你們是他的‘針’。”

“王SIR,你還有什麼事要問嗎?”

“沒有啦,謝謝。借問一下,馬家村村支書的辦公室在哪嗎?”

“我們帶你去吧。”

王忠國在二個司棋的帶引下走進馬家村,在村裏跟村長和支書談了一個上午,下午趕回自家村子,想著把全村的人集中起來,可是人心散了,誰也不鳥誰,最後就隻有王家和附近幾家跟王家一直比較好的農戶合在了一起,由王忠國做主,把他們交給馬家村,由馬家村出頭幫他們一起與政府談判。

王忠國在老家過了一個周末,周日下午開車往回趕,他走之前,還特意提了禮物去見那兩個女人,他的心情是愉快的,幫家裏解決了問題,也幫自己解決了心中的疑惑,這樣的感覺,令他對將來要走的路越來越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