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國出了警區大門,馬上打電話回家詢問,知道司棋在家,母親也回來了,便放心了,說馬上回來。但是過了一會,司棋又打來電話,結巴了好一會,才輕聲問王忠國能不能幫她帶些衛生巾回來。王忠國點頭說馬上去超市幫她買。又問她還要什麼,他一並幫她買回來。
司棋說沒什麼要買的啦,兩人便掛了電話。王忠國去超市買了衛生巾,又買了一盒費列羅巧克力,結了帳走出超市大門,便聽到一聲悶響。
好像是撞車的聲音。
王忠國本能的抬頭往馬路上望去,隻見一個物體重重的摔到地上,一時兩邊人行道上人群嘩然,血紅飛濺。
王忠國目光所及之處,居然看到對麵人行道上,許子傑抱著女友的身影。那女人似乎也被嚇著了,伏在許子傑的懷裏一動不動。而許子傑的目光,卻看到了王忠國,眼中有些愕然的扶著女朋友離開了人行道。
王忠國立刻打了報警電話,急救電話,然後奔到馬路中間,看那傷者,早已氣絕。交通科來了人,仔細查驗了現場,給司機和王忠國做了筆錄,王忠國聽到其中一個交通警在跟另一個同事咬耳朵:“咦,這個人好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不就是上個月當庭釋放的那個殺人嫌疑犯嗎?這種人,居然這麼快就有報應了。”另一個交通警察說。
“啊,我知道了,就是那個律師說警察取證不合法,結果令到證據不被法院采用,而當庭釋放的殺人犯。”
王忠國聽得一聲歎息,想起司棋還在家裏等他,便和警察打過招呼,先回去了。回到家中,母親已經在司棋的照顧下睡了。看到王忠國回來,司棋又為他在浴室放了水,讓他先去洗澡,等王忠國出來,司棋已經為他端上了宵夜。
王忠國想起那宗車禍,歎息一聲,司棋很體貼的問他出什麼事了。王忠國便說起剛才看到的那宗車禍和交通警察的言論。
“那個男人是真該死,他殺的就是一個□□,雖然那個□□我不認識,但是兔死狐悲,這個案子我們姐妹們很關注的。其實那個男人以前也打死過人,可是他是個很凶殘的人,沒人敢惹他就是了。再說我們這種人,有誰會幫我們主持公道呢?後來聽說他被捕了,姐妹們還說天到底開眼了,但是想不到卻又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了。”
“照你這麼說,可能當初就是因為沒人敢動他,所以有敢動他的警察用了歪路子來抓他。”王忠國思索道。
“法律到底還是保護壞人的啊,這樣的人,也判不了刑。”司棋歎息。
“法律對於壞人可能有保護作用,但是法律對於窮人,同樣也是最後能倚靠的壁壘,還是要對法律有信心。”王忠國說。
司棋輕輕點頭。略想了想,臉上露出笑容:“不過,現在他被車撞死了,到底是天收了他,就算法律不公正,但這個天始終公正。”
王忠國一笑點頭道:“早點休息吧,我明天要出去做家訪,不用等我回來,有什麼事可以打我的,也可以打師兄的電話,他會幫你的。”
司棋還是輕輕點頭。王忠國站起身,見司棋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就又坐下來道:“你是不是還有事啊?”
司棋想了想才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
司棋拿出一個小袋子遞給王忠國:“這裏麵有我住的地方的鑰匙,還有信,上麵有地址和□□的秘碼,你明天能幫我取些錢拿回家嗎?”
“拿回家?”
“我家裏還有奶奶和一個弟弟。他們還要靠我撫養。”
“哦。好,我明天幫你辦。”
“謝謝。”
王忠國笑笑:“早點睡吧。”
司棋這才起身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