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如鉤,隱隱有股令人迷醉的味道。
潔白的月光灑下城樓上,照的那“白羊關”三字分外醒目,一股肅穆的感覺的油然而生,幾個守城的兵士打起了哈欠,從腰間取下一紅色葫蘆,猛的灌下幾口,長長的吐出道道熱氣,嘴裏不時喊著爽快。
“何人,深夜入關,可知已過宵禁,有事明日再來!”城樓之下,一個正在犯困的城衛“唰”的舉起抱在懷裏的長槍,對著麵前幾個一襲黑衣的人喊去。
“這位兵爺,我等乃是西域來的商人,這白天趕路之時遇到沙暴,耽誤了腳程,兵爺可否通融一二,你看,這寒冬臘月,若是不讓我等進城,怕是我們幾個撐不到明天早上!”一個瘦削的身影快步上前,塞了一錠黃燦燦的東西到了這個城衛手中,黑衣之下,滿是諂媚之笑。
“這個,好吧,西域客商往來倒也不易,若是不放行,怕是損我王朝好客之名,你等這就進城找間客棧,好生休息去吧,切不可滋事擾民。”城衛狡詐一笑,將那錠金子塞入懷裏,立馬對著城樓上喊去,“弟兄們,開門,幾個西域客商,沒有危險,放行吧!”
“哈哈,你小子,沒少拿好處吧!”城樓上穿來了陣陣笑聲。
“別墨跡,我拿了好處,也得請弟兄們喝酒吃肉不是,趕緊開門吧,這群西域人可經不起折騰!”城衛笑罵道。
“好了,弟兄們,明天好酒好肉吃起喝起,幹活吧!”話音剛落,厚重無比,渾身透著古樸氣息,彷佛從數萬年前穿越時空而來的城門發出“哢哢”的聲音,緩緩的升了起來。
“多謝兵爺了!”幾個西域客商之人齊齊施禮,拉著數輛馬車朝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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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關內,一座不大的客棧,此刻萬家燈火齊滅,唯獨這客棧二樓的一間客房,深夜仍是燈火通明。
“王子,‘封魔珠’到了這關內,變得很不安分,怕是這魔童就在附近!"一個西域客商褪去黑衣,露出透綠的高大身軀,跪在一個瘦削的少年身前道。
“桑德,說了多少次,進了中土境內,要叫我少爺!”少年瞪了桑德一眼,燈光下,那張無法用辭藻形容的俊秀臉蛋上浮現一絲陰沉之色。
“少爺,老祖隻給了我們七天之間,若是七天內找不到魔童,我們必須返回西域,否則恐有殺身之禍!”又一個客商上前說道。
“我明白,老祖有偷天卜算之能,七天已是足夠,今夜好生休息,明日假裝辦貨,到這白羊關附近探查一番!”少年點點頭,吹滅蠟燭,頓時,房間內變得一片安靜。
西北荒漠的早晨,沒有江南那般柔和靜美,日升雞鳴之時,黃沙已是滾滾翻動,遮天蔽日。
白羊關城內還是一派寧靜之色,街上隻有零星幾人,多是小販乞丐。
“大爺,看你一身華服,定是富貴之人,多少賞小的一口飯吃吧!”一個乞丐拉住桑德的褲腿,搖了搖手中的破碗,露出一口黃黑色的牙齒,當中甚至還夾著不知多少天前的菜葉。
“滾開!”桑德麵露怒意,一腳踹飛了那個乞丐,剛欲提步向前,那乞丐不知何時又爬了上來,抱住了桑德的小腿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你,我宰了你!”桑德怒吼一聲,運起一掌朝乞丐的腦袋劈去。
就在掌心即將碰到乞丐腦門之時,一隻白皙的大手輕輕挑開了桑德的手掌,一道冷光猛的射向桑德,“放肆,胡鬧,你想讓我們都死在這白羊關嗎?”
“屬下有罪,還請少爺責罰!”桑德退了下去,躬身說道。
“回去再收拾你!”少年淡然揮出一掌,卻將那桑德擊出了數丈開外,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少年走向那個已經目瞪口呆的乞丐,笑道:“下人嬌蠻,還望老先生不要見怪!”
“不會不會!”乞丐一個勁的搖頭。
“小小意思,就算補償方才的無禮之罪了!”少年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地上。
看到這麼大一錠銀子,乞丐的臉上滿是貪婪之色,他咽了咽口水,一把抓起地上的銀子,飛一般的跑的沒了影子。
“哼,克羅,跟著他,凡是和他有關的,統統殺了,做的幹淨點!”少年看著乞丐遠去的身影,冷哼了一聲。
“諾!”名叫克羅的大漢一個抱拳,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桑德,別給本少爺裝死,其他人,跟我來,出發!”少年大喝一聲,一把抓起倒下地上的桑德,領著其餘五人,朝著城門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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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關外,有一處世外桃源,這裏的村民與世無爭,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一片綠洲,在荒漠之中就彷佛是天神的饋贈一般,所以,地鬼村的村民,世世代代都守護在這裏,千萬年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