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那人一擊得手,根本不做絲毫停留,仍是倒拖獨腳銅人槊步步上前,那迅捷的速度與他那龐大的體型根本就不相稱!
“上,給我上!”哈迷蚩心忖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便歇斯底裏的吼道。後金兵也是軍紀甚嚴,雖然驚恐萬狀,但還是提著刀槍一起撲上前去,隻見那人卻不慌不忙,隻將獨腳銅人槊一舉,頓時隻聽一聲聲悶響不絕於耳,“砰!啪!”後金兵手中的兵器一碰就飛,上百名後金兵,竟無一人能近那人周圍一丈之內!隻見那沉重的兵器在他全力揮舞之下,帶起的罡風都能把那些後金兵掃的口鼻噴血倒飛出去,更別說被那獨腳桐人輕輕地一擦了。
“砰!砰!噗!噗稀!”一時間,但見血肉橫飛,那撲上前來的後金兵被打的一片一片的倒飛出去,不一會兒,雪地便已經完全被染成了血地,“砰!”隨著一聲巨響,那人一槊打飛了最後一個撲上來的後金兵,慢慢地轉過身來向著空中吐出一口熱氣,此時,後金兵那邊依然站著的也隻剩了哈迷蚩一人,至於負責看押這張桐和夏琳心的兩個家夥,卻早就被嚇得兩股戰戰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你……你是鬼神嗎?”此刻,哈迷蚩連拚命的勇氣都沒有了,那人卻隻是原地站立並不答話,忽的,隻見他身形一晃,一個箭步便衝了上來,掌中獨腳銅人猛起,“嗚!”一聲悶響,那沉重的獨腳銅人便直上直下如泰山壓頂般當頭砸來,哈彌蚩大驚失色,急忙雙手全力舉起自己的獨腳銅人,電光火石之間,隻聽耳輪中“噹!”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又“噗”的一聲悶響,哈彌蚩那偌大一顆腦袋頓時如一隻爛西瓜般當空爆開,他全力舉起的獨腳桐人竟未阻住對方半分勢頭!在這巨力的作用下,哈彌蚩的整個身體也跟著瞬間矮了半截,然而令人驚異的是,他的屍身卻是屹立不倒。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時,已經脫困的夏琳心甚至都忘了逃走,張桐更是目瞪口呆,待他二人定睛望去,卻隻見哈迷蚩的雙腿早已被那巨力砸進了腳下的凍土之中,直沒至膝,隻因其腰間纏著致密的甲胄絲絛,故而還能保持站立不倒。
“你們兩個,想死嗎?”二人正驚詫間,隻聽一個攝人心魄的聲音淡淡的傳了過來。
“誰,誰在說話?”張桐夏琳心俱是心中一凜,但隨即便明白了這聲音的主人就是那個高大的移動盔甲。
“饒,饒饒……”二人還沒答話,就隻見旁邊兩個後金兵癱倒在地一個勁的哆嗦著,他們本想說好漢饒命,可是就是說不利索,半天都隻能發出一個顫抖的“饒“字。那移動盔甲見狀慢慢的搖了搖頭,忽然大喝一聲,“滾!”隻見兩個後金兵渾身一震,便癱坐在原地不動了,再細看時,卻早已七竅流血,顯然是被那“移動盔甲”以上乘的內功發出的獅子吼震碎了五髒六腑。正所謂:黃口孺子,怎聞霹靂之聲;病體樵夫,難聽虎豹之吼!
就這樣,夏琳心、張桐二人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一抱拳一起上前道謝,“多謝壯士出手相救。”不過他們見那人身上鎧甲不像中原製式,式樣又是猙獰可怖,一時間還無法分辨敵友,因此也不敢靠的太近。
“嗬嗬!”那移動盔甲轉過身來淡淡一笑,夏琳心聽那一笑的音色顯然與之前相同,但此時聽來卻是溫暖而又和煦,全然不似剛才那般震人心魄,可是,她又總感覺這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和親切,於是便疑惑地再次開口詢問道,“請問閣下是哪門哪派,師承何處?”
“師姐,你不認我這個師弟了嗎?”那人以柔和的口吻輕柔但卻清晰地說道,說著,他一抬手摘下了那頂可怖的巨大頭盔,夏琳心原以為這可怕的頭盔下麵一定是個滿麵虯髯的大漢,但頭盔摘下,卻隻見是麵如冠玉、目若朗星,夏琳心一看之下,心中的驚訝更是不可言表,“你,你是……你不是……”伴隨著風雪,眼前這張似曾相識的麵孔早已與六年前那張略帶稚氣的麵孔重合在了一起,隻是早已褪去了當年的稚氣,而卻多了一分持重,兩分堅毅。
望著眼前的這張熟悉的麵孔,一時間,夏琳心的思緒也早就隨著那漫天的風雪回到了六年之前……
那一年,冬天來得格外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