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海麵上,海麵上映托著石頭的倒影。星星在一旁眨著快活的眼睛。月亮卻透過雲片的空隙傾瀉下皎潔的光芒。一片白雲和一片白雲連起,如同一條寬大的不規則的帶子,給澄澄的天空分成兩半。白雲移過,逐漸消逝在遠方。天空碧澄澄的,月亮顯得分外皎潔。原本在這黑夜降臨之時,人們都該關門入寢。可今夜在拂衣侯府內,卻格外的熱鬧!

張紅貼喜,喜慶的鑼鼓聲響徹天際。燈火通明的院樓,長長的走廊,通紅的燈籠連成一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威武的火龍!丫鬟與家仆一刻也未停歇的在其中穿梭著,來往的賓客也都彼此招呼著,在王侯府中行走欣賞著美景。

今夜是天啟國拂衣侯雪連夜成親的大好日子,看著去上官家迎娶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回來了,所有金池城的臣民都擁擠在迎親隊伍走過的道路兩旁,他們都希望自己能夠在迎親隊伍走過之時能分發到些許糖果糕點。

掛滿紅綢的金池城洋溢著喜慶色彩,當迎親隊伍回到拂衣侯府的時候,迎親的馬車浩浩蕩蕩井然有序的從街頭排到街尾。而在道路兩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他們不時的注意著身邊湧動的人群。

一身紅色喜慶新郎官裝扮,他立於眾人之間,卻高於眾人。眾人目光一掃,不由驚歎,那是怎樣一張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白皙的皮膚,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

清澈的目光清純得不含一絲雜念、俗氣,溫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陽下漾著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於其中。此刻的他嘴角帶著笑意,站在拂衣侯門口等著迎親隊伍的歸來。當迎娶的花轎停在門口之時,雪連夜極其優雅的揮動右手喚來一邊等著管家。

“侯爺!”管家雪城是一個剛剛五十來歲,留著八字胡,看著很是精明的中年男子。看著雪連夜揮手叫他,他忙上前恭敬的俯著身等候主上的吩咐。

“去!把侯爺夫人叫出來吧!這場婚事,可不能沒有她呀!”雪連夜嘴角含著笑,原本沒有漫入眼中的笑意。可當他在提到自家那個侯爺夫人之時,眼中卻閃過一絲嘲諷又寒冷的笑意。

“是!”似乎對雪連夜如此吩咐已經習以為常,雪城恭敬的朝雪連夜行了個禮,然後快速轉身朝身後一個丫鬟吩咐著。

“是!”那丫鬟聽了雪城吩咐,然後俯身低著頭轉身朝內院走去。

“七師姐、七師姐!來了、來了!花轎已經在門口了。”一身粉紅色流蘇裙的小免氣喘籲籲的從院子外麵奔向忘憂閣。

“小免!師姐和你說過多少次啦?這在外麵可不比我們靈虛山,你這樣莽莽撞撞的,要讓外人瞧見,還以為是哪來的野丫頭呢!”正坐在忘憂閣內悠閑的看著詩書的忘憂聽著小免大呼小叫的,這才不疾不徐的將頭從書中抬了起來。

“哎呀!我的好師姐!這時候你可不是要在意我這野丫頭的時候吧?侯爺小老婆可是已經要迎進府了,你怎麼還跟一個沒事人一樣啊?”看著忘憂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小免可真替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