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費什麼力氣,她就找到了軍營,向看守軍營的小兵說明了情況之後,那小兵帶著她,來到了一頂帳篷前。
一人恰好從帳篷中走了出來,與孟小梳撞了個滿懷。
孟小梳站定一看,那人可不正是孟文慶,自己的大哥?
“茜心?”孟文慶也認出了孟小梳,不禁大吃一驚,“你不是在宮中嗎?”
“我已經出來了,但馬上就要回去,所以隻能長話短說,大哥,請你務必認真聽。”孟小梳說。
孟文慶意識到事情嚴重,否則親妹也不會千裏迢迢趕來找自己。至於這句“馬上就要回去”,卻是沒能理解。畢竟他並不知孟小梳有玲瓏空間。
孟小梳率先走進帳篷,將自己的計劃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孟文慶聽了,眼中漸露詫異之色,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嬌生慣養的親生妹妹,有朝一日會變得如此冷靜,就好似一塊堅硬的冰。
“大哥,我在京城等你的消息,你若同意我的方法,快些帶領孟家軍來便是。”孟小梳說。
聽完孟小梳的計劃,孟文慶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這樣,你才要回皇宮。你回宮需要多久?要不我將我的汗血寶馬給你?”
“不必了,我這就走。”孟小梳拒絕了大哥的好意,匆匆離開了軍營。
軍營內,孟文慶心中,是有些猶豫的。若不是仔細打量了孟小梳,而且瞧見了她右耳後那顆芝麻大小的紅痣,他隻怕會懷疑,這人究竟真是自己的妹妹,還是旁人假扮的。
真要如此冒險,走這種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路?
他沉默半晌,終於做出了決定。
孟小梳在玲瓏空間中換回那身嫁衣,又用枯葉草在臉上重新做了幾道疤痕,而後回到了京城。這裏已經亂成了一團,不少衙門的人在外頭巡街,一臉警惕,如臨大敵。
“這是怎麼回事?”孟小梳攔住一人問。
“咦?新娘?”被她攔住那人,臉上的遲疑轉瞬即逝,化作了濃濃欣喜,“官爺,官爺!快來,人在這兒!”
很快就有官兵將孟小梳圍了起來,一人問:“孟姑娘,你的同夥在哪?”
“什麼同夥?”孟小梳裝糊塗道。她記得,李無濤將她帶走時,是將她抱在懷中的,這樣一來,她大可告訴這些人,自己是被李無濤點了穴,才會動彈不得,無法掙紮的,而非他的同夥。
“哼,把她給我抓起來,帶進宮去,看她說是不說。”那領頭的有些火了,讓他帶著人在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的大街上,抓大盜雲飛天和一個新娘子,他實在是有些焦頭爛額。
隻不過,孟小梳並不知道,之前看到的那道熟悉人影,是雲飛天,也就是三皇子殷亦禪。
想要劫親的,不止顧致遠,還有殷亦禪。
這兩夥人,恰好挑了同一個時間動手——孟小梳的花轎,抬進坤寧宮的那一瞬。
“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她見那領頭的官兵神色有些異樣,便問。
“什麼事?大盜雲飛天夥同賊人將你劫走,你隻怕是要‘名滿京城’了!”那領頭的冷笑著說。
“哦?雲飛天?”孟小梳挑了挑眉,她沒有想到,殷亦禪也參與了此事。
難道……他與顧致遠早已相識?
“快,跟我走!七皇子大婚鬧出這種事,據說皇上都快要氣病了!”領頭人說。
孟小梳就這麼回到了宮中,妝都未補,衣裳都沒換,就被送去乾寧宮拜了堂。
殷帝果然遵守諾言,在她拜完堂之後,就立即命人將她帶到了禦書房。
“在給朕看病之前,朕想知道,剛剛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殷帝麵無表情地問。
“我又被賊人劫了,索性被點住的穴道沒多時就自動解開,那賊人被我親狠狠掐了一頓,痛得齜牙咧嘴,隻得將我放下了。”孟小梳瞎編道。
殷帝不置可否,問道:“你可以開始為朕試藥?”
“今日。”孟小梳說。
她從懷中掏出一張藥房,遞給殷帝身旁的太監。
太監恭恭敬敬地接過,先是嗅了嗅,怕有毒,而後才呈給了殷帝。
這藥房,是孟小梳昨日向木老人索要的,說來也怪,木老人隻說了一遍,她就全都記住了。
看著那纖秀的字體,殷帝問:“你不是說,你的字是自創的?”
孟小梳之前的確說過這樣的話,那是因為上一次的食譜,她一不小心寫成了簡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