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要小芳與蓉蓉兩人到外麵的什麼地方隨便去逛一會再進來,並交待她們不要走得太遠誤了生意。
店裏就隻剩我們兄弟倆了,治家開口說:“哥,是爹媽叫我來的。有些事,你做得太過了,他們人都快氣昏了,叫你不要再跟黃秀蓮這個妖精在一起鬼混了,搞得風言風語,影響格外地不好。有時候人家就當麵嘲笑兩老,說你們的兒子駝哥可真有能耐呀,不需要自己出力,一下子就有了三個丫頭。哥,不說爹媽,就是我,也覺得蠻沒有麵子的……”
原來他是來說我跟黃秀蓮的事情,我不好辯白什麼,隻有默默地承受默默地聽。這樣的事情,如果上綱上線地分析,的確是我的不對,害得親人們也跟著背一些不好的名聲。可是,具體情況得具體分析具體對待,換一個人,讓他處於我這樣的境地,又會怎樣說呢?
老弟繼續說道:“哥,爹媽說了,像你這樣做人最化不來,賺幾個辛苦錢倒貼了,反而討不到半點好。你給老龍戴綠帽子讓他當烏龜,哪怕養活他全家,他不僅不謝你,還會在心裏頭恨你,恨得咬牙切齒;他的三個丫頭也不會感謝你,你跟她們媽幹這種見不人的事情搞得她們從小就背‘黑鍋’,抬不起頭來;而黃秀蓮呢,她也不會謝你的,她隻利用你,當你沒有利用價值時,就會一腳蹬開你,到時候,你一個人什麼東西都得不到,錢財空了,名聲壞了,年紀老了,活了一輩子,留了個什麼呢?”
我也承認老弟分析得有道理,就問:“老四,那你說說看,我該怎麼辦才是?”
“跟她一刀兩斷,”李治家斬釘截鐵地說道,“首先得下定決心斬斷關係,然後呢……然後,你一個人,怎麼過不行呢?爹媽的意思是要你結婚,其實要我看呢,不結婚也可以,像你這個樣子,一結婚呀,肯定會有不少負擔與麻煩,而你這輩子就一個人過慣了,受一些約束,憋著呢。照我看呀,你有手藝,有店子,掙得到錢,想怎樣瀟灑就可以怎樣瀟灑,何苦要跟一個有夫之婦綁在一起呢?不錯,黃秀蓮是漂亮,你跟她是同學,小時候肯定把她當成了你的偶像,心中的女神,想滿足童年的夢想,這我能夠理解,可是……你已經得到過她了,玩一玩,滿足了,就行了。可你現在長期跟她糾纏在一起,既不能明媒正娶,就不能堂堂正正,兩個男人搞一個女人,亂七八糟的成何體統!過去呢,是一個男人娶幾個女人,而你卻倒過來了,讓一個女人占著你跟龍生林兩個男人。這種事兒,好象還沒有過……哦,我想起來了,武則天的時候好象有過,據說她占有幾個比她小得多的英俊男人,每天晚上至少都要弄兩個男人在床上陪她一起玩。可人家是武則天呀,女皇帝呀,在中國的曆史畢竟也隻出了一個呀!咳,哥呀,就你跟黃秀蓮這種關係,真的說出來都丟人呢。”
我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可我已經深陷其中,拔不出來了。人啊人,理智是一回事,而情感又是另一碼事。
正說著,就來了顧客,小芳與蓉蓉跟著一起進來了,我跟老弟的談話也就到此為止。
治家起身回家,我送他出門,站在門前的村路上,老四又苦口婆心地說道:“哥,我要說的都說了,爹媽的意思也轉達到了,我的態度……你也知道了,你好好想一想,能斷就斷了吧。俗話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呢。”
送走老四回到店內,我一個人呆呆地坐著發悶,好半天一句話都不願說。小芳見了,就跟我打趣道:“李老板,又想秀蓮姐了啵?”我不置可否地一笑。蓉蓉接口道:“要是真想黃姐那還不簡單,直接上她家去就是了,反正這時候又沒有剃頭的顧客。”“現在去她家不是時候呢,”小芳說,“人家老公雖然躺在床上,總歸是個活人嘛。再熬一會,晚上她過來不就得了!”小芳又說:“要我說呀,李老板不是有個舊屋麼,要真是想得巴肝巴肚的熬不住,現在就把她叫來,去那沒人的舊屋不一回事麼。”說過一陣,兩人就吃吃吃地笑個不停。這兩個姑娘呀,剛開始來時多純潔多靦腆,跟一些形形色色的男人接觸多了,也變得痞裏痞氣了。環境與職業,對人來說可真是個大染缸呢。
連我的兩位未婚女員工都這樣不顧忌地談說、調笑我,可見外人對我跟黃秀蓮的事該是怎樣的風生雲起、議論紛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