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一個表白的機會,我那積蓄了幾十年的話語就像打開閘門的流水,立時傾瀉而下,嘩嘩嘩地流淌不息。
黃秀蓮聽著,聽著,慢慢地就感動了,臉蛋隨之起了變化,又有兩抹淡紅的色彩飛上臉頰,紅色在加深,越變越豔,越來越亮……
我專注地看著,仿佛目睹了兩朵鮮花含苞開放的全部過程。
黃秀蓮嚅嚅地說道,治國,我也曉得你對我好,可沒想到你鐵心鐵意到這種程度,真的讓我感動,好感動……其實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我很一般,特別是現在,都快成一個老婆子了,真的,找一個大我三十歲的男人,他人老,心態也老,受到影響,我也變老了,好象也是六十多歲,七老八十的人了……沒想到你還是對我這麼好,這段日子,要不是你貼著,咱們一家人可怎麼過喲!治國,我感激你,真的,我好感動好感動喲……我也沒有什麼回報的,既然你對我這麼貼心貼意,要不是我嫁了一個老老公,要不是帶著三個丫頭,其實……其實跟你在一起過,也算不了什麼,我也願意的……既然你不嫌棄,那你就……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下麵的事情我就不說了,要說也說不清湯,因為我早就想與黃秀蓮“怎樣”了,聽她這麼一說,我就迫不及待地撲進她的懷中。我的身子與她的身子剛一接觸,就暈暈乎乎地什麼也不知道了,腦子竟然變成了一片什麼內容也沒有的空白。如果要用語言表達的話,我不禁想到了下麵幾個詞語--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甘之如飴。除了這三個詞外,再想,哪怕想破腦殼,硬是想不出來了。我想我隻讀了個小學,並且小學都還沒有畢業,能夠想出這麼三個詞,就算很不錯的了。不信的話,哪怕讀過初中的黃秀蓮,她雖然也是當事人之一,恐怕其中的詞一個也想不出來呢。
直到一陣激動人心的噴射過後,我才恢複了知覺與意識,生命與靈魂,一切的一切,才又回到一副雖然歪七扭八不起眼,卻怎麼也無法舍棄的軀殼。
跟黃秀蓮剛一幹完,正陶醉得尋死覓活呢,沒想到她一拳砸在我的駝背上,嬌嗔地說道:“你個駝子,俺還以為你是個處男,沒經曆過女人呢,哪曉得你……竟然弄出這麼多的花樣來,比我那躺在床上的老公可強多了,真的,我還從來……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快活過……你要是沒有搞過很多很多的女人,就不會這般老套,你個駝子,一肚子壞水,還騙我……說心中就隻我一個人,把我騙得暈頭轉腦,我真不該上你的當。”
我生怕黃秀蓮生我的氣,隻好跟她解釋,說雖然跟別的女人有過來往,但心裏想的一直隻有她,擔心她不信,我就賭咒發誓,我說要是說假話了的就不是人,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她見我說得真誠而動情,就原諒了我,但還是一個勁地追問我到底都跟哪些女人有過實質性的接觸。
我不想供出別的女人,唉,早知如此,在跟黃秀蓮親熱時就不該原形畢露,哪怕裝處男,也得裝次把才像話。狐狸既然露出了尾巴,看來不招出個把相好的女人,就不能蒙混過關了。於是,我隻得咬咬牙,狠狠心,招出了張小曼,並特別強調,我跟她早就斷了關係。我說三十多歲的人了,主要是想體驗體驗,看看男女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然的話,脫胎做一世人也太化不來了,並真誠地希望得到黃秀蓮的同情與理解。招過張小曼,我說就隻經曆了她這麼一個女人。其他的,我當然不會招了,招得越多,越對我不利,特別是翠花師妹,就是動用酷刑,我也會頑強不屈,死不招供的。我說出張小曼,也就等於是出賣了她。好在黃秀蓮嘴緊,不會透露半點機密,更不會到處逢人就說。
黃秀蓮吃了一會兒醋,心情就開朗了,什麼事也沒有了。
於是,我跟她又來。龍生林五六十歲的人了,自然不懂什麼風情,而一偏癱在床,就更是沒法行男女之事了。從某種角度來說,黃秀蓮比我還饑渴。其實,男女之間就隔著那麼一層薄紙,遮羞的薄紙一旦捅開或戳穿,就什麼障礙與顧忌都沒有了。
因此,我跟黃秀蓮或是她要我,或是我要她,相互配合著來了一次又一次,顛鸞倒鳳地弄了個痛痛快快,弄得分手時眼淚巴沙,纏纏綿綿,難舍難分……
就這樣,我跟黃秀蓮建立了牢不可破的親密關係。自從有了她,別的女人在我眼裏都不在話下了,我立場堅定地抵禦著來自方方麵麵的誘惑與侵襲,始終保持著一股堅貞不渝的凜然氣節。
擁有黃秀蓮,我充實,我愜意,我滿足,我覺得我駝哥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就是拿皇帝的寶座跟我換,我也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