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某著名醫院兒科。
“一周之內不要吃冷的東西,尤其不能喝冷水,不能吃冰激淋,少吃油膩的東西,多喝點白粥,康複會比較快。”
年輕的媽媽瞟了一眼英俊的大夫,惟惟答應著,早已兩頰緋紅。
“回家了,來,和叔叔再見!”
小孩眼巴巴看著眼前笑容和藹的叔叔,有點畏懼地往後縮,藏在媽媽背後,隻露出一對明亮的眼睛,手裏還緊緊抓著一隻泰迪熊。
女人有點尷尬,想把他拖出來,“乖,叔叔是個很好的人啊,和叔叔說再見——把熊熊還給叔叔。”
那隻泰迪熊原是擺在醫院桌子上的。
孩子似乎受了驚嚇,死活不出來,同時拒絕交出人質小熊。女人一著急,下手的力度大了幾分,小孩哇地哭起來。
醫生忙揮揮手,“不要哭,叔叔把小熊送給你好不好?再哭小熊要笑話了哦……”
哭聲終於漸漸小了,醫生遞過幾張紙巾,母親給孩子擦擦臉,衝他抱歉地笑笑。
醫生和藹地笑著
“沒關係,小孩子嘛,怕生很正常的。以後再有什麼事情就帶他過來。”
……
太陽已經沉到天邊,從窗外看去紅豔豔一片血色。
魏東晴斜在椅子上,手指不經意敲打著桌麵。
明天是周末,蕭航出國接近兩周了。這並沒有給他帶來一點困擾,依然是白天上班,晚上出去廝混,帶不同的男人和女人回家,但是一律不準留下過夜。雖然一直沒挑明,但蕭航多少知道點什麼,這一點魏東晴心裏明白,不過她不說,他當然更不會自找麻煩。
這就是遊戲規則。
蕭航是個很難得的女人,才智學識家世長相氣質,都完美的無可挑剔,和她相處雖然沒什麼特別激動的感覺,卻也不討厭。兩個人像兩隻刺蝟,小心翼翼地相處,但誰也不願意為了對方拔下身上的刺,盡管彼此相安無事,卻始終不能再進一步。
他們是同一種人:虛偽,自私
,目空一切。
手機響,他按下接聽鍵。
“東哥,我是葛纓,晚上有安排嗎?”
“什麼事?”
“嘿嘿,暗夜裏來了個新人,叫……洛行歌,極品啊!有興趣去嚐嚐?”
“得了吧,有好貨你小子早等不及脫褲子了,那還想得起別人。”
對麵幹笑了聲,“東哥您這麼說可就不厚道了,我哪回敢忘了您老人家!”
“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那小子被暗夜的老板罩著,說是上班不限時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除非他樂意,否則誰也不準碰他。媽的!”
似乎很不滿。
魏東晴眉毛一挑,“哦?那個從來沒露過麵的老板?”
“……前兩天有人摸了那小子一把,結果剛出暗夜左手就被剁了。”
“今晚七點。”
說完就掛了。
室內的光線漸漸暗下來,魏東晴懶洋洋地坐著,眼睛眯起來,閃出一種危險的光。
太久沒有什麼刺激,也許會稍稍有點樂趣。
他起身,脫下一塵不染的白大褂,拎起包,走出去。
陳文赫站在門口,腳下是大理石台階。抬手,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敲,還是不敲,這是一個問題。男人,大概一米八零,身材適中,半個月前收留了一個醉鬼過夜——也就是站在這裏的本人,請問這裏有這樣一個人物沒?是這家,要怎麼向人家解釋他半個月之後才來還衣服?絕不是想將其無權占有,實在因為是他來的時候沒有意識走的時候太過匆忙加之是先天路癡一隻所以現在找不著路了;不是的話,人家會怎麼反應?陳文赫打了個冷顫,在這之前,他敲了七家門,兩家幹脆地回答沒有然後關門,兩家罵他次神經病,一家沒人,一家報警,一家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