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讓人送你……你們……”巴渝生不知該怎麼說。
那蘭心領神會,說:“我想,還是和秦淮一起回島。我最近試著和秦沫交流,感覺有些進展。”她心裏知道,這隻是原因之一。“如果你們解開了‘郵箱’的謎,或者了解了更多馮喆的情況,一定要告訴我。”
“我們的技術人員打開馮喆的郵箱好一陣了。他的郵箱,和他的手機一樣‘清白’,什麼都沒有。我們正在和網易聯係,看是否能恢複那些永久刪除的郵件。如果有進展,一定會告訴你……我還是希望你,要……要和我們保持聯係。”
那蘭點頭,和巴渝生告別,腳下也終於有了踩在實地的感覺,一路走出公安局大門,秦淮的奧德賽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停在她身邊。那蘭登車回眸的一瞬間,看到巴渝生凝神望過來,離得遠,更看不清他鏡片後的目光。
“他可能會安排人跟著我們。”秦淮開車走了一陣,兩人誰都沒說話,最終還是那蘭打破沉默。
秦淮說:“這總不是什麼壞事。今天馮喆遇害後,我看著他的屍體,就想,這完全可能是我們兩個!”
“我看到馮喆的屍體,又想到寧雨欣的屍體,你這樣的想法,我產生了兩次。但我覺得,越是如此,越不能卻步,你敢不敢幫我?”
從側麵看去,秦淮的嘴角露出淡而堅定的微笑:“我還想問你這句話呢!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等奇跡的出現,亦慧會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所以我隻是默默地調查,不聲張,甚至用風流的假象來欺騙自己、蒙蔽世人,但今天才發現,我們想要碰的人,已不能用‘心狠手辣’來形容,簡直就是殺人嗜血的惡魔……”他話鋒忽然一轉,問道:“可是,你為什麼會相信我?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難道巴渝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和馮喆約定的事,隻有你我和馮喆知道,殺手從何而來?”
巴渝生的確問過這個問題。
那蘭說:“我相信你的無辜。至於殺手從何而來……你是寫懸疑小說的,可以想出多少種解釋?”
秦淮皺眉:“我們對馮喆口口聲聲說的‘他們’一無所知,所以‘他們’可能早就鎖定了馮喆的下落,發現馮喆要和我們聯絡,在我們麵前殺馮喆,一箭雙雕,既滅了口,又殺雞儆猴;還有種可能,‘他們’一直在找馮喆,而我們自以為掩蓋得很好,其實早被盯上,是我們帶‘他們’找到了馮喆。”
那蘭琢磨著秦淮的分析,和自己不謀而合。她說:“現在情況又有了變化,‘他們’並不知道馮喆臨死時告訴了我們那兩個字。所以,我們的重點要放在‘郵箱’上。剛才巴渝生告訴我,他們已經進入馮喆的那個電子郵箱,裏麵什麼都沒有。”
“我想,馮喆應該不會指望別人去黑他的郵箱,所以‘郵箱’可能不見得是指他的郵箱……”
那蘭拿出寧雨欣的那張名片,盯著馮喆的電子郵箱看了一陣,[email protected],自言自語說:“我以前沒注意,他的郵箱登錄名,隻是一串數字。”
“幾位數字?有些人喜歡把自己的手機號作為郵箱登錄名。”秦淮盡量專注開車,把沉思的任務交給那蘭。
“可是這不像手機號,不是一三幾或一八幾開頭,而且隻有……有八位數……我傻了,八位數不就是電話號碼嘛!”
“座機號。你念給我聽聽。”
那蘭念了,秦淮想想說:“別說,還真有點耳熟。”
“是不是哪位‘情絲’的?”
“哈哈哈,”秦淮假笑,“這就是您老的幽默感?不廢話了,好像是有點耳熟。”
那蘭忽然心頭一動,從包包裏摸出了一張紙巾,紙巾上有一串人名和電話號碼,是那天秦淮告訴她的采訪對象,她用這個名單找到了死者之一靳軍的女友田宛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