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那小護士雖然被你妹妹掐住了脖子,但並沒有死?”
“幸虧她還有個朋友陪著,否則就真的難說了。另外一個女孩拉開了我妹妹,護士姑娘隻是受了些輕傷。”
“也就是說,從昭陽湖裏浮出的女屍,‘五屍案’的第一具屍體,並非那個叫沈溶溶的護士?”那蘭微微有些吃驚。
秦淮看上去比她更吃驚:“當然不是。怎麼?巴渝生沒告訴你嗎?”
又聽到巴渝生的大名,那蘭有些沮喪:“別提了,我白叫他聲老師,真正和案情相關的信息,他都避而不談。我想他作為警察,還是個頭目,大概有些難言之隱;又怕把我卷到什麼危險裏,不好向黨和人民交代。”
秦淮微笑:“他是重案組的隊長,可不是一般的頭目。所以,要想得到最多的信息,直接通過這些頭頭腦腦,肯定不行。就好像,娛樂記者想扒到八卦,需要常打點奉承的,都是助理啊、攝影師啊、化妝師啊、司機啊什麼的。”
那蘭立刻明白,“這麼說來,你有不少關於‘五屍案’的信息……否則,你也不會寫到小說裏來。顯然,《鎖命湖》,就是關於‘五屍案’的!”
“可惜,你不再是我的寫作助理,所以‘五屍案’的事,隻好留給下一個美女助理來做。你的重點,那蘭同學,我們再複習一下:是誰害了寧雨欣?”
還是有可能是你。那蘭心想,寧雨欣在秦淮身邊,有可能無意間發現了什麼線索,和鄺亦慧的失蹤有關,就開始調查。這也是為什麼她要警告自己秦淮的危險度。臨死前她要告訴自己的,說不定正是她的發現,對秦淮不利的證據。這麼說來,殺害寧雨欣的就是秦淮。雖然他那時還在島上泳灘邊秀肌肉,但可以雇傭殺手除掉寧雨欣,拿走那證據。
可是,如果真的是證據,寧雨欣為什麼不給警方,反而要給我?
說明這“證據”,並不確鑿,可能隻是間接的一些信息。
她忽然覺得,自己那句“我相信你的無辜”是如此蒼白,蒼白得如同謊言。但捫心自問,當初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
為什麼要相信他的無辜?
“寧雨欣會不會也在調查‘五屍案’?”那蘭怕自己沉吟過久,被秦淮猜出心思,忙接過話題。
“她從來沒提起過,我也從來沒和她談過。”
“但她看到過《鎖命湖》的引子二,對不對?”
秦淮想了想,說:“因為和她的工作無關,我沒有主動給她看過,但不排除她偷看。”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不知為什麼,那蘭不願聽到任何褻瀆寧雨欣的話。
“你也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簡單好不好?”
那蘭知道寧雨欣和“簡單”二字相去甚遠,但她不想和秦淮深入探討,又問:“寧雨欣被害前的那天夜裏,這島上有位姓譚的老太太看見有蓑衣人在湖麵上垂釣,好像又驗證了那個傳說……”
“聽說過‘小說家言’嗎?這是文縐縐的說法,按普通話說,就是‘胡說八道’,誰要是相信我們編的故事,就是在相信怪力亂神、邪教迷信、傳銷老鼠會。何況,蓑衣人釣命是湖邊這一帶的老迷信了,很顯然,老譚姨是心理暗示的受害者。”
“你剛才還說,引子二裏的描寫都是確有其事,難道那兩個女生看到一條小船上五個人在垂釣,也是假的?”那蘭抓住了秦淮的漏洞。
秦淮說:“算你厲害,那個,倒是真的。那個護士和她的朋友,真的看到了一條小船,上麵五個蓑衣人。”
“能不能告訴我她們的名字?”
“小說裏不是有嗎?”秦淮有些不懷好意地笑著。
“你別把我的腦子想得那麼簡單好不好?你怎麼可能在小說裏用別人的真名?何況,在那麼恐怖的場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