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讓類似事件再次發生,最好繼續保持毫不知情,他們就不會再打擾你。”秦淮難得如此認真,那蘭幾乎要全盤相信。

說話間,車子已經停在房門口。進門後,那蘭看遍了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絲毫悼念亡妻的跡象,仿佛那個失蹤三年的女子從來沒有出現在秦淮的生命中。薄幸如此,與禽獸何異?

想著秦淮駕輕就熟地與女生調情的畫麵,那蘭還是覺得今天上島來是人生一大錯誤。

是什麼改變了她辭職的初衷?

也許真的是那份固執,說好聽點兒,“永不言棄”,說難聽點兒,不撞南牆不回頭。

也許,隻是因為那謎一樣的秦淮。

“我還有個問題,關於書稿的。”那蘭決定暫時不提渡老板的“道聽途說”,那是更嚴肅的一個話題,她想先做些調研。

“歡迎你重新上崗。”秦淮一笑,唇如彎月,眼似流星,熱情似驕陽。

“別急著下結論,我隻是說要問個與書稿相關的問題。”

“知無不言。”

“引子二裏的恐怖故事,是否有原型?”

秦淮雙目炯炯:“不但有原型,根本就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件。”

“裏麵提到的五具屍體……”

“在昭陽湖附近出現。”

“那是怎麼回事?難道所謂蓑衣人垂釣的凶兆,都是真的?”那蘭知道這話問得傻傻的,她其實根本不相信。“會有這麼巧,那兩個女孩看見船上有五個蓑衣人,結果就真的有五個人相繼死去?”

秦淮盯著那蘭的雙眼,又是一笑:“問我嗎?你還是不是我的寫作助理?你不是要幫我查資料、做研究嗎?”

原來如此。

“我開玩笑的。”秦淮突然又改了口,“這是個無頭懸案,連江京刑警隊大名鼎鼎的巴渝生都沒轍的大案……我的意思是,等我編完了故事,需要某些方麵的資料,你可以幫我查。”

至少,這是一個遠離是非八卦的正經工作。

秦淮說:“還記得我們昨天打的那個賭嗎,如果我按時寫完《鎖命湖》……”

“是你一廂情願,請不要輕易篡改曆史。”那蘭不容任何漏洞形成。

“你雖然還沒有輸,當然你隻是目前還沒有輸,認輸是遲早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爽快一點?”

“我可能得讓你提前兌現承諾……”

“什麼?!”那蘭以為自己聽錯了。莫說自己根本沒有同意打那個賭,即便真的下注,她還沒有輸,卻要提前兌現?

“我是說,晚飯的事,可能要提前進行。”

“我覺得你客廳牆上還缺一幅名家字畫。”那蘭淡淡地說。

“嗯?”

“我可以幫你找一位山寨書法大師,為你寫四個大字裝點門麵,就像很多人家裏有的那種,‘難得糊塗’什麼的。不過給你寫的,是量身打造,四個字,‘豈有此理’!”

秦淮笑笑,一點沒有難為情的樣子,說:“我這個要求的確是有些不同尋常……”

“不同尋常?普通話的說法是‘太過分’!”

“聽說過司空竹這個名字嗎?”

那蘭一怔,點點頭說:“連我這個外來人員都知道,電視上財經頻道的常客、博客名人,房地產、房地產、房地產,談的寫的都是房地產,江京的潘石屹。”

“也有人說潘石屹是北京的司空竹。”

“吹牛可以不交物業稅。不過我媽挺喜歡他,一表人才,很上鏡,說話也文質彬彬;據說他出身貧寒,全靠自己苦心經營,我表哥也做房地產,照理說同行相輕,但居然也欣賞他。”

“因為他從來沒錯過。”

“這和你那個空中樓閣的打賭、還有飯局有什麼關係?”

“司空竹還是藝術家、慈善家。外來人員好像也都知道?”

那蘭點點頭,以前有個追過她的中文係男生,對司空竹讚不絕口,說他是偌大江京為數不多真正“有文化”的商人。

“如果他請你吃飯,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