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淩晨三點,一聲尖叫打破了夜晚的幽靜,聲音尖銳而悠長,驚醒了無數睡夢中的人,狗叫聲此起彼伏,整棟樓的燈光紛紛亮起。“砰!”房門被撞開。
“小歌,小歌,你怎麼了?”一位婦女衝到床邊急促的問道。
俞歌睜著大眼,呆愣的看著她,沒應聲。
“小歌,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細細擦幹俞歌臉上的汗珠,婦女柔柔的問著。
見俞歌沒反應,婦女有點擔憂,皺著眉頭,站起聲,“小歌,我去給你倒點水,壓壓驚。”隨後,轉身走出房門。躺在床上的俞歌目送婦女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的時候,突然猛地一坐起。俞歌低著頭,小聲的嘟囔著,“我去!這怎麼回事?我不是在公交車裏嗎!”雙手按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喃,然後怎麼了?”俞歌懊惱,“然後眼睛進了一隻蟲子,然後公交車出了車禍。”俞歌滿臉震驚。
婦女端著水杯走了進來,坐到俞歌身前,“先喝點水吧。”
俞歌接過,小口小口的抿著,溫水順著食道緩緩淌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婦女。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嗎?”婦女被看的有點臉紅,埋頭整理著自己身上的睡衣,見沒什麼異樣,小聲的說著:“沒什麼啊。”抬起頭,見俞歌已經放下了水杯,婦女看著俞歌,將她雜亂汗濕的頭發攬到耳後,說道:“小歌,你先睡吧,等你睡了我在走。”
房內一片安靜,一大一小坐在床上,誰也沒有說話。
半響,俞歌開口,聲音有些啞,帶著點顫音,“媽,不用了,你先去睡吧。”
“可是……”
俞歌打斷婦女的話,“媽,真的不用了,我這麼大的人了,你就先去睡吧,我坐著再喝點水。”眨巴著眼睛,眼神誠懇。
也許是見俞歌真的沒事了,婦女站起身,“那你喝點水就快睡了吧。”一步三回頭,婦女邊走邊說著。
房門關上,俞歌抬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嘶!”俞歌疼的齜牙咧嘴,“這不是在做夢啊!”下了床,走到一旁的書桌前。
桌上雜亂的擺放著各種書籍,拿起一旁的日曆本,“1996年!”俞歌驚愕,快步走到衣櫃鏡前,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穿著睡衣的小姑娘,皮膚白皙,身材纖細,抬起雙手,根根嫩的跟青蔥似的,這根本就不是俞歌那滿布老繭的手。
女孩一臉的稚嫩,眼神裏滿是惶恐,俞歌輕輕的開口:“這是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吧。”抬手摸上自己的臉,又將自己的臉頰向兩邊拉開,鏡中的女孩也跟著做相同的動作。
定定的站在鏡前許久,直到一聲狗叫聲想起。
俞歌回過神,複又走到桌前,打開抽屜,憑著零星的記憶找到了最裏邊一本厚厚的日記本,“密碼好像是我的生日吧。”俞歌小聲的說著,依次撥下數字,日記本開了。
這本日記還是父親在世的時候送給俞歌的,從七歲開始寫,雖說都是斷斷續續的,不過也還是一直都在寫的,直到十歲,父親去世,才給日記本上了鎖,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