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嵐說：
“他為何要殺死杜開先？”
呂雄說：
“楊副總探長說他背叛了他們。”
紀曉嵐說：
“他怎麼知道杜開先被活捉後背叛了他們呢？”
呂雄低頭不語，遲疑了一會兒，說：
“我也不知道。”
紀曉嵐說：
“他殺人，你為何接迎他到你家？”
呂雄說：
“他怕巡守衙門的人盤問他，無法藏身，由我去接迎，好入衙門藏身。”
紀曉嵐說：“你們事前約好的嗎？”
呂雄說：“是的。”
紀曉嵐說：“你沒有說謊嗎？”
呂雄說：“沒有。”
紀曉嵐拍著桌子說：
“你把重要的情節隱瞞了。我們活捉杜開先的事，我告訴過你，證明杜開先殺死了葉青雲。你也看過杜開先的口供，說明我們與葉青雲的死沒關係。現在楊殺手來此肯定追問了有關杜開先的事，是你親口告訴了他，他才殺死了杜開先。你說對不對？”
呂雄麵無人色，低頭不語。
紀曉嵐說：
“關押杜開先的暗室是你提出來的，我采用了。你知道暗室的地方。如果不是你告訴他，他怎麼知道杜開先被關押的地方，他又怎麼能這樣輕易地找到杜開先，而將他殺了呢？這麼說你也是殺人的凶手之一，你說對不對？”
呂雄聽後渾身顫抖，額頭沁出冷汗來。他心想：紀曉嵐實在料事如神，不好隱瞞啊！我將如何認罪呢？
說到這裏，紀曉嵐喝了一口茶，用手指著跪在他麵前的呂雄說：
“我說你實在太可憐！你死了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你又想做第二個葉青雲，是不是？”
呂雄聽到這裏，臉色灰白，雙目狐疑，心中十分恐懼，聲音顫抖地說：
“學士大人饒命吧！望大人指破迷津，我實在不知深淺，我不願做第二個葉青雲，望大人饒命！”
紀曉嵐說：
“你好糊塗！不是我要你的命，有人會要你的命。”
呂雄苦喪著臉，眼中含著淚，戰戰兢兢地說：“請學士大人明言，何人要我的命？”
紀曉嵐說：
“我問你，這姓楊的就是副總探長嗎？你真的認識他嗎？”
呂雄詫異地說：
“就是的，我的確認識他。難道還會有假嗎？”
紀曉嵐侃侃而談：
“你想得太簡單。據我所知，京都南關劍派的副總探長不會輕易露麵的，他直接與朝廷中的要人聯係，絕不會直接與你這樣的人打交道，更不會當著你的麵去殺人。”
呂雄有些開竅地說：
“請學士大人賜教，他究竟是什麼人？”
紀曉嵐說：
“我不是毫無根據的妄說，也不是捕風捉影的猜測。依據事件的性質而言，此人絕不是副總探長。他不會甘冒生死風險來此殺人。此人定是冒充楊副總探長的一流劍手。”
呂雄驚愕地說：
“學士大人如何知道呢？望大人指教，在下不勝感激。”
紀曉嵐說：
“我想這個人不是做了易容術，就是戴著人皮假麵具。這兩樣東西，他們是完全有可能做得起的。一般人是做不起的。你若不信，可以當麵檢查。”
紀曉嵐說完，問肖綺婉是否把楊副總探長的麵容畫完了。
肖綺婉說已經畫完了。
紀曉嵐讓孟劍秋、英傑、武小燕把楊副總探長押進來。
紀曉嵐對孟劍秋低語了幾句，孟劍秋若無其事地站在楊副總探長的身邊。
紀曉嵐問跪在地上的楊副總探長：
“你是楊千波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