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裏,許功濤正遭受著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煎熬。
監獄外,曾經共同浴血的兄弟逵子又在做些什麼呢?
“小玲!下班了?”,自從爛水走了以後,逵子每天都接蘭玉玲下班,偶爾還會請蘭玉玲跟她的同事們吃飯。
“嗯”,蘭玉玲看了逵子一眼,沿著馬路邊繼續往前走。
逵子跑了兩步走到蘭玉玲身邊,“你等等我,現在正鬧**呢,太亂,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蘭玉玲撅了撅小嘴說道。
“給”,逵子從懷裏掏出了一朵紅色的花,遞到蘭玉玲麵前。
從許功濤把蘭玉玲托付給逵子以後,逵子每天都會送給蘭玉玲一朵不同的花,據說這個方法是聽胖胖說的,他說是姑娘都喜歡花,簡單的事情堅持做,就能感動她,一根筋的逵子果然每天都堅持送,無論刮風下雨。
蘭玉玲看著逵子手裏的花眼前一亮,“咦!這朵花漂亮,它叫什麼呀?”。
逵子看著蘭玉玲水汪汪的眼睛,撓了撓後腦勺,“我...我...買的時候他們告訴我了,說這種花代表愛情,叫什麼名字我給忘了”。
“哼哼,你真笨!”,說話間,蘭玉玲正要伸手接過逵子手裏的花。
“小心!”。
逵子剛說出口,蘭玉玲就被花上的刺紮破了手指。
“流血了!”,逵子一把抓過蘭玉玲出血的手指放進嘴裏。
“你幹嘛!”,逵子的舉動嚇了蘭玉玲一跳,一下把手縮了回來。
逵子咧開嘴一笑,“你出血了,吐沫能殺菌”。
聽到這話,蘭玉玲一下笑了出來,“嘿嘿,討厭!誰給你說的啊!”。
“濤哥”,逵子脫口而出。
“哎...也不知道他在裏麵怎麼樣了”,蘭玉玲眼神裏充滿了擔憂。
“沒事,前幾天濤哥他二哥去看他的時候,我托二哥給他送去了點錢,放心吧”。
“錢有什麼用,也不見你去看看他”,蘭玉玲皺著眉頭說。
逵子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繼續跟蘭玉玲並肩走著。
在許功濤坐牢的這段日子裏,很多人都去看過他,甚至就連臭河沿賣涼菜的大姐都去看過許功濤,唯獨逵子一次都沒去過。
很多年之後,再一次酒局上,喝多了酒的逵子拉著胖胖一直哭,一邊哭一邊喊,“不是我不去看你啊!是我不想看到被關在籠子裏的老虎!”,很多人都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隻有胖胖知道,爛醉的逵子這是把自己當成了許功濤。
“你今天下班早,我帶你出去逛逛吧?”,逵子歎了一口氣,看著蘭玉玲說。
“好啊,我想吃貝坦大街的糖炒栗子”,蘭玉玲一邊跳著一邊說。
逵子小心翼翼的把花放進蘭玉玲的手裏,“走!吃糖炒栗子去嘍!”。
兩個人買了一大包糖炒栗子,坐在路邊的樹下吃起來,逵子一邊聽蘭玉玲講各種小笑話,一邊給她扒著栗子,逵子扒一個,蘭玉玲吃一個。
“小玲,你哥什麼時候回來?”,逵子遞給蘭玉玲一粒剛扒好的栗子。
蘭玉玲接過栗子一下放進嘴裏,“不知道,他在外地掙了錢就回來了唄”。
蘭玉玲從沒告訴過逵子爛水究竟去了哪裏,因為她清楚的記得,她曾答應過許功濤,這是他們倆個人的秘密,這個秘密,蘭玉玲一守就是一輩子。
“哦,我還想跟他商量點事呢”,逵子低頭扒著栗子說。
蘭玉玲抬手拍了拍逵子的肩膀,笑嘻嘻的說:“什麼事?跟我商量一樣!”。
“真的?!”,逵子激動地一下站了起來,懷裏的栗子散落一地。
“哎呀!我的栗子!我的栗子!”,蘭玉玲看著滾落一地的栗子,急的直跺腳。
逵子連忙蹲下身開始撿栗子,一邊傻笑著一邊說:“我想跟你哥商量商量咱倆結婚的事”。
“什麼!?”,這次激動的人換成了蘭玉玲,她嘴裏的栗子一下噴了出來。
沒等逵子說話,蘭玉玲抬腿朝逵子屁股上就是一腳,“什麼結婚!?我的事你憑什麼跟他商量!誰說要跟你結婚的!?”。
逵子一下愣住了,“什麼?你不想跟我結婚啊?”。
“你再胡說八道我還踹你!”,蘭玉玲瞪著眼睛撅著嘴說。
“唉!不是,你不想跟我結婚,你還每天收我給你的花?!”,逵子有些納悶。
“收你的花就要跟你結婚啊!?那以前主席還收學生們送的花呢!”,蘭玉玲白了逵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