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望著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心裏有一些莫名的東西在湧動,他就那樣望著她,什麼話也沒說,僅僅是用身體擋住了那副圖,她的眼睛有一些掙紮,慢慢的變的迷茫,然後,一點點的恢複清明,她說:“我要買那副圖。”
“對不起,這位小姐,這幅圖,不賣!”珠簾後麵,那彈琴的女子站起來,拂簾而出,雲鬢高堆金枝玉搖,麵若芙蓉肌膚似雪,若不是有那麼一股成熟風韻的氣質在裏麵,隻怕真要以為她是一位尚未出閣的小姐,但縱使歲月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些許的痕跡,依舊不難看出,她年輕的時候,必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你是誰?你是老板嗎?為什麼不賣?”木木聽得她那麼說,又見梅落那般喜歡,心中起了不滿。
“小公子,在下紅姑,並不是老板,隻是這幅畫是畫主拿來放在這裏的,所以並不對外出售。”紅姑解釋道。
“那老板是誰?又是誰放在這裏的?”梅落緊張的問道。
“畫主便是那人。”紅姑微笑的望著那幅畫道。
大家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才發覺那副畫作的右下角有一處小小的印章,隻一個簡簡單單的“雪”字。
“雪?”梅落輕念了一聲,突然抓住紅姑的臂膀道:“既然都在這裏了,有什麼辦法可以割愛,隻要你願意把這幅畫賣給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真的。”
“這…”紅姑的為難的看了一眼冥帝:“我做不了主”
“那麼,你們老板呢,叫你們老板出來。我跟他談”梅落此刻顧不上禮貌不禮貌,那話裏帶了一絲逼迫的味道。
紅姑聽罷,麵色無奈的對冥帝行了一禮:“尊上…您看…。”
這一下,梅落和木木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睛望著冥帝,這紅姑問他?他竟然是碎玉軒的老板?!
“你似乎很驚訝?”冥帝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懶懶的道。
難怪他敢上樓,敢情這地方就是他自己的啊!梅花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但這些在目前來說都不是主要的:“你既然是老板,這畫你總該知道是誰畫的吧,我要買。”梅落望著他,目光堅定。
“我隻管收錢,其他的一概不知。”冥帝拎了一顆葡萄丟進嘴裏,推得幹幹淨淨。
“尊上,那送畫的人倒是留下過一句話,說是若有人能說出畫中殘缺之物,此畫便無條件贈送與他?”紅姑在一旁輕輕的道:“隻是不知尊上帶來的這位小姐…。”
“那畫中缺少一人一琴。”梅落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那牆上的梅花圖似有感應般震動起來,畫中的梅花簌簌的落下,隨著一道柔和光亮閃過,那梅花圖憑空消失了,隻留了一枝白玉梅花釵在半空之中懸浮。
“畫呢?梅花呢?”梅落奔過去,上下尋找,不能接受般大喊大叫。
木木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冥帝,看見他臉色不是特別的好,身子似乎也有一些細微的顫動。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的紅姑,略微的點了下頭。
那紅姑上前去,將那白玉梅花釵拿下來,走到梅落的麵前:“小姐,莫急?”
“什麼?”梅落眼裏的淚水未化去,看起來有一些迷離。
“小姐便是這梅花圖的有緣人,”紅姑溫和的道:“這梅花圖感應到小姐已經化為這白玉梅花釵,小姐且收下。”言罷,將那釵放在了梅落的手裏。
“你說這個就是梅花圖?”梅落有一些不明白。
“是的,小姐。”紅姑道。
“可是我看不見。”梅落依舊不懂。
紅姑詫異的看著梅落:“小姐不知者其中的緣故?”
“什麼緣故?”梅落一臉的茫然。
紅姑轉身望向冥帝:“尊上,這…。”
冥帝愣了一下,一搖頭,走了過來,自梅落的手裏拿過那白玉梅花釵,輕輕的插上她的發間,道:“你啊,白白得了個寶貝還不自知,這白玉梅花釵可是神鬼難求的無價之寶,你想看那梅花圖,動動心思自然就看得見了。”
“啊?”梅落光顧著聽他說話,竟沒有抗拒他接近自己,喃語:“我想看那梅花圖。我現在就想看。”隨著她的話,那梅花圖瞬間重新出現在了牆麵上,依舊是她剛進來時看見的模樣。那麼美,那麼讓人移不開眼。
“這個雪是誰呢?”她癡癡的望著那圖,用隻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