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玉和宮寢宮裏,燈光昏暗,氣氛曖昧。
是夜,慕容寓軒在玉和宮召幸了德妃。
德妃久逢遇甘露,卻也更顯得春風得意,也更加侍寵而驕。
次日清晨,和往日一樣,慕容寓軒還是上朝、下朝、批閱奏折,不同的是,今日他卻顯得心不在焉。
夜晚,禦書房內,燈光搖曳著,慕容寓軒背著手踱步,擰眉沉思。
子涵不像賈氏美美的溫柔細致,不像德妃的熱情張揚,不像賢妃的大膽波辣。她安靜得就像不存在,也刻意在他(不,切切地說是在皇帝麵前)麵前淡化痕跡。她的刻意淡化痕跡,心甘情願呆在冷月宮中是為了辰鈺嗎?那麼他呢,在她心目中是什麼,是透明的嗎?還是暴君嗎?
林若瑤,山頂上的初遇,該死他竟想不起來。直到平陽城的初遇,那個冷靜、從容、智慧的她才在他心中萌芽。她身上的清新脫俗、聰慧又略帶幾許羞澀,宛若人間仙子,竟一直讓他錯覺她是一個天外飛人,不錯,她就是一個天外飛人,一個不知不覺就飛進了他的心田的飛人。
驀然驚覺心中的一個角落竟為她而駐留,盡管不願意承認,但他知道他已淪陷了。
冷月宮外,一抹黑影默默地駐足,徘徊片刻,終於消失在夜空下。
三天後,午後,冷月宮內來了個不速之客。
一個太監女聲女氣地叫嚷著:“傳皇上旨意,林若瑤接旨”。
心蘭扶著瘋癲的子涵,輕輕邁出門檻,跪下接旨。
那太監接著打開聖旨,念道:“朕聞言,美人林若瑤病體欠佳,傳朕旨意林若瑤天晨寺靜養,即日起程。”
一頂宮庭的軟轎隨後進了冷月宮。
子涵狐疑,天晨寺靜養,不知這皇帝葫蘆裏賣得什麼藥。這年頭他是老大,他說的算,隻好隨他去了。
心蘭攙服著子涵同坐軟轎,轎子急急忙忙出了宮門。
宮門口,轎夫突然壓轎,一輛備好的華麗馬車停在宮門口。心蘭會意,攙著子涵坐上馬車,馬車飛馳而過,轉眼消失在燕城內。
賢妃被賜死的消息,宮中之人是萬萬不敢多言片字,利害關係大家都曉得,這有誰敢說皇上戴了綠帽子。而冷月宮的林若瑤,奉命皇上的旨意去天晨寺靜養。這消息,林若瑤一出宮門便在宮女和太監中傳開了。
這日,德妃正陪著太後在秦國舅府中聽戲。侍女紅梅急急忙忙跑進。
紅梅在德妃耳邊喃咕著。
“什麼?”德妃聞言大吃一驚。
“出什麼事了?瞧你吃驚的樣。”太後拿了塊桂花糕放到嘴裏嚐了嚐。
“姑媽,皇上讓人把林若瑤接出冷月宮了,說是身體欠佳,讓她到天晨寺靜養去了。”
太後有些吃驚,但仍麵不改色:“這唱得又是那一出?到天晨寺靜養,有隨行嗎?”
“聽說是讓相府裏的人看著,宮中傳了個禦醫過去。”
“是嗎,相府裏的人自己看著,也不用我們操心,那瘋瘋顛顛的樣子,讓他們傷腦筋去吧。”想想上次林若瑤****的狼狽樣,太後臉上浮現出一臉的嫌惡,輕皺了皺眉。
燕城外,西麵林間小道上,馬車緩緩地停下了。車夫輕喚道:“二位姑娘請下車”。
心蘭扶著子涵掀簾,緩緩下了馬車。
一個青衫男子行個禮,輕道:“兩位姑娘,天色快暗了,姑娘先行在別館中休息一晚,待明日繼續趕路。”
“有勞了,侍衛大哥。”心蘭應了聲。
子涵抬頭張望,這別館兩層,上下分明。一個黑色大字招牌“天來別館”,顯得格外顯眼。青衫侍衛領著子涵她們邁進了別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