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月高高地掛在蒼穹上,柯子涵憑欄獨倚,仰望低吟“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地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古詩雲:“每逢佳節倍思親,”這真是一點也不錯。
天外樓內,依舊熱鬧,不同的是,今天,天外樓的夥計卻不用招呼客人,隻負責端菜,五天前,天外樓就由一個客人早早預訂包場,開出的條件是:白銀五百兩,包下天外樓一個晚上的場子,酒、菜另計價。如果不是訂金可觀,柯子涵也不會答應。當然柯子涵也有一個條件:天外樓的五間夥伴客房不算,仍留著,供夥計入住。那人倒也爽快地答應了。
天外樓內客人雲集,聽湘婷說,來者都是書生打扮,隻要不出什麼亂子,她也就不理會了。中秋月圓夜,柯子涵拿上一壺葡萄酒,帶上兩個月餅,坐在月投下的紗幔中慢慢品咂。不去“舉懷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隻是讓濃濃的酒香融入淡淡的月光中,中秋夜,寒氣重了點,凝望明月,月亮的周圍有些朦朧,從周圍濕潤的空氣中嗅到不一樣的清香,酒香四溢。見此良辰美景,柯子涵想起家,想起哥哥子軒,想起天堂裏的父母,也想起相府的爹、娘。
“陳兄,你也來了。”一個書生行了個禮。
“李兄,久仰、久仰,”一個青衣書生拱拱手,回了個禮。
天外樓酒肆樓上的雅間內,一白衣男子把玩著手中的紙扇,靜靜地注視著底下的學子們的互相寒磣,繼而對身邊的藍衣男子道:“人來差不多了,該你出場了。”
“是,爺,我這就去。”藍衣男子恭敬推門而出。
“公子,好大的興致啊!”慕容辰鈺走了進來,依舊是一張玩世不恭的臉,帶著一絲不羈:“宮中的美酒你不喝,來我這天外樓喝悶酒。八月十五中秋月圓日,宮中的佳人可是要望穿了秋水啊!”
慕容逸軒遞給慕容辰鈺一個白眼。慕容辰鈺嘴角噙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在這大哥麵前,他向來是直話直說,毫不避諱。慕容逸軒也不說話隻是靜坐著。中秋夜,最煩的是呆在宮中,隻想著出去透一透氣,好在自己早有準備,弄個學子詩詞大賽,來個微服私訪。學子詩詞大賽,地點在那裏好呢?肥水不流外人田,當然是選老二的天外樓酒肆了,聽說這天外樓酒肆的酒好喝得很,老二也吝嗇,不主動進獻,自已也懶得去討,要喝自己去天外樓。聽郭六講,這老二在天外樓當隻是當二掌櫃,大掌櫃是個女子。慕容逸軒心想一定是個貌若天仙的女子吧,居然能讓老二居就,當二掌櫃,整天介紹客人、拉生意,忙得不亦樂呼?可據郭六講,這天外樓大掌櫃的,是個奇醜無比的女子,老二還為了這一女子同秦安反目,這就更呐悶了,老二什麼時候轉性,聽一個女子使喚,真是邪門。越是好奇,就越想一探究竟。堂堂一國之君,總不能八卦到讓人去打聽小道消息,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去看看。慕容逸軒從進店開始目光就一直在搜尋著那輕紗遮臉的女子,卻沒有看到,略有些失望。
“你這天外樓裏,不僅是裝修別具一格,這店小二也是別有一番風味,深藏不露啊!”慕容逸軒淡淡道。如果不是老二的店,自己還真得顧慮起來,武林高手當小二,太讓人費解。
慕容辰鈺笑道:“大哥,多慮了,燕兒、冠兒、群兒、芳兒,隻是湘婷的朋友來幫忙的。”
慕容逸軒道:“湘婷是大掌櫃嗎?”
“不是,隻是掌櫃的朋友。”慕容辰鈺淡淡道。
慕容逸軒隨意道:“怎麼沒見到天外樓的大掌櫃?”
“是啊,晚上我也沒看到,想必是休息去了。”慕容辰鈺淡淡道,他隱隱覺得皇兄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為什麼,看到子涵不在,心裏總覺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