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一聲驚叫響徹整個院落。
驚動了院中樹上休憩的人,隻瞬間便出現在了床邊。
“相爺,相爺。”“嗯——韓恪。。。”床上的人麵色有些泛白,額頭上有微汗滲出,但眼神倔強清冷。
“相爺又做噩夢了?”韓恪淡淡地問,眼裏有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關心。
“想必惡事做多了。心裏不安,噩夢也隨之而來了。”床上之人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杯水,涼意在舌尖散開,也讓心更靜了一分。
“相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為了百姓。”韓恪抱著劍柔聲說道。
“哈哈,韓恪,你也學會了這冠冕堂皇的話。”韓恪看著眼前明明笑著卻讓人心生寒意的人,嘴角也漾起一絲苦笑。
眼前這個女人,是當朝的丞相,司徒月聲,二十歲的年紀,卻坐上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沒人能體會到她這一路的辛酸苦痛。除了他與皇帝,更是無人知曉,堂堂天朝的宰相,竟是個女子。
“相爺,屬下先告退了。”韓恪一揖,步出房間,關上房門,又飛身上樹。她有多久沒睡個好覺了,怕她自己也記不清了。她怕一入睡,那些冤魂厲鬼又跑進她的夢裏。
披上狐裘,點上燈,打開折子仔細翻閱。韓恪看著投在窗戶紙上的纖弱身影,微微歎了口氣。
朝堂。
“愛卿,李侍郎說的,可確有其事?”龍椅上的男人,劍眉入鬢,俊美而不失威嚴的臉上,細長的眼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丞相。
“皇上,微臣向來光明磊落。”清亮的聲音響徹朝堂,李侍郎李元忠渾身一陣。若不是皇上授意,他是萬萬不敢惹上這個司徒丞相的。“哦?”沉穩的聲音從赫連襄的喉間傳來。光明磊落?她若是光明磊落,怕是這世間沒有小人了吧。
“微臣斬殺柳氏一族,全是因為他們仗著柳妃得寵,在民間作威作福,柳氏的男子更是強搶民女,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微臣隻是為百姓除害。”司徒月聲一臉正氣,絕美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怕。
“這麼說,丞相無過反而有功咯?”赫連襄的語氣中有些意味深長。司徒月聲,除掉你才算是為民除害吧。
“微臣不敢。”李元忠有些急了,這司徒丞相,黑的都能說成白的。他若是指證不了司徒月聲,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幸好,他的背後有皇上撐腰。
“啟稟皇上,微臣查到司徒丞相在朝州興建府院,堂皇至極,更是在全國各處擄掠男子,養於其中,酒池肉林,窮奢極華。若不是搜刮民脂民膏,憑著朝廷的俸祿如何能夠這般享樂。”李元忠一番憤慨的指證,讓朝堂上驚呼一片。
“愛卿,這。。。。你莫不是喜好男風吧”赫連襄表現出震驚的樣子,睨向司徒月聲。
司徒月聲唇角上揚,麵向李元忠,“李侍郎,你能對你說的話負責嗎?”
“自然。”李元忠一驚,不知這宰相又打什麼主意。
“皇上,微臣興建府院不假,也並非如李侍郎說的窮奢極華,而是給無家可歸的孩子們一個棲身之所。讓他們能安心求學,將來考取功名,效忠皇上。”
“怎麼可能!你分明是狡辯之辭。”李侍郎氣結。
“皇上明察。”赫連襄微微點頭,原本也隻是想通過李侍郎來試探一下司徒月聲。
“朕會派人查明真相,還丞相一個清白。”赫連襄把清白兩個字咬的特別清楚。
“謝皇上。”司徒月聲假裝沒聽到皇上有意拖長的語調,彎腰一揖。轉身就要走出朝堂。李元忠的看著她走向自己時,雙腿有些發軟,看來皇上保不住他了。他明顯聽到司徒月聲走過他身邊時,一聲冷笑,讓他毛骨悚然。
赫連襄看著沒等他同意就走出殿的司徒月聲也不生氣,隻是向身邊的老太監點了下頭。“退朝——”尖細的聲音響徹殿堂內外。大大小小的官員三五成群走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