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夢境(1 / 2)

如果說染料改變了水麵,現在我要做的,大概就是將泛起層層漣漪的水麵蕩平,即使我沒有驅除染料的力量。

彎下腰,隨手撿起了一片老黃葉,望著校門口一棵樹上的新綠,將黃葉揣在懷中,轉身向電話亭走去。

想來現在最該做的,就是與父母先取得聯係。作為一個大一的學生,我很慚愧的說,離開父母很難獨自存活,哦不,忘記交代,我北宮某某的母親早逝,家裏隻有我父親和我兩個人,所幸父親開了一家小公司,因此家境還算過得去,記憶中,我一直被父親嚴加看管,在學校老老實實讀書,重複著有些單調的生活。這番奇遇,實是“驚天動地”,況且是現在這樣,心裏有些焦急,想把狀況告明父親,向他谘詢未來的路該怎麼走。也是,自小以來,父親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父親,沒有什麼玩具他修不好,沒有什麼作業他不會做,沒有什麼遊戲他不會玩,老爸是我第一個崇拜的對象。現在想來,老爸的能力如此高強,著實不一般,“變身”的事情,他一定能為我出謀劃策,指點迷津。

至於為什麼要去電話亭麼…在宿舍跑路時,由於事態緊急,手機在宿舍充電而不在身上,身上就沒有手機了…該死,現在是2015年了,上哪找電話亭去啊!然而不知為何,我也不願向路人借手機,雖然我知道憑這副賣相,向路人借手機一定會說“願意效勞”–證據就是路邊時時會有男生側目而視,也無怪,我“變身”後的形象嬌俏可人,這一點我承認,甚至心裏有些欣慰–還好沒變成醜女之姿,也算是一點補償吧。

一個小時後…

夕陽的餘暉將我的影子拉長,我拄著膝蓋,呼哧帶喘。身上已經明顯大一圈的襯衫也浸滿了汗水。拂過眼前的發絲,我在心中咒罵“這電話亭真他媽難找,真是氣煞我也!”這裏是一家電話亭前。能找到一家,還可以說謝天謝地。理理氣,進入電話亭中,跟店主打過招呼後,輕輕按下記憶中父親的電話號,耳邊嘟嘟的聲音有節奏的響起,我的神經也隨之繃緊起來。

老爸…他會接受我嗎?我的樣貌已經與原先迥異,怎麼證明我還是原來的我?心中忐忑不安愁緒交織在一起,隻覺這嘟嘟的聲音似漫長的光年般,直到耳邊又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我知道,考驗要來了。

“喂你好,請問你是?”

口中欲言又止,囁嚅片刻,終於開口。

“爸…是我,小零啊”

這聲音不再是原先粗獷的男低音,而是清脆悅耳,如黃鸝出穀,杜鵑清唱的女性嗓音。意識到這一點,我的心又沉了沉。

“你是誰?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我的兒子小名確實是小零,可是他是男的,我能聽出來,你是女的”

“不,爸真的是我啊,出了一些事情,電話裏不方便說,但是我千真萬確是你的兒…孩子,請你相信我”

“就算你這麼說,你聽起來是個女孩子,我怎麼能相信你呢?”

我的心已經涼了半截。我無法證明我是我,是曾經的我,怎麼辦?…有了!靈機一動。環視四周,沒有人注意我,於是壓低聲音說,

“我12歲那年腦袋劇痛,你背我去的xx市xx醫院,那是在晚上七點半;我17歲那年上課時突然暈倒,結果通知你來學校之後我就沒事了,類似之事發生過幾次,你都說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原因;咱們家的地址是s市h區xx小區3單元152,家裏有個綠色的大箱子,密碼是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