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臨川鎮妖風四起青崖山少年封神
臨川之下,青崖之畔。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鎮依山傍水,橫臥千年。
“秦度,高三最後一次家長會了,你家裏也沒有一個人來麼?和大家說過多少次了,這次家長會很重要……”
“……”少年一身米白的棉麻襯衫,黑色的碎發掩蓋著低垂的眸子,似乎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陳老師正和你說話呢!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沒教養的孩子~”旁邊的大個兒一臉鄙夷地調侃,一身名牌的他與這小鎮格格不入。
“死大個兒怎麼說話呢!我們小度怎麼了,他家裏什麼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況且秦爺爺他……”
“睿彬,別說了。”秦度打斷了小胖子,背起書包,轉身離開了戰場一般的教室。
“秦度你給我回來!”陳老師歇斯底裏的叫喊,而秦度,“義無反顧”視而不見。
……
青崖山下,墳頭,白衣翻卷,習風獵獵。
“爺爺,我把你葬在了你最喜愛的青崖山下,您可滿意?小時候你總是跟我說,我是這青崖山賜給你的禮物,讓您在采藥的時候撿到了我,這座山,是您的福山。”少年倒上一杯桃花酒,輕輕地撒在了墳頭。
“您是鎮上最年長的中醫,治愈了無數人,但您為何不救救您自己?!”少年嘶啞的怒吼,一絲埋怨,一絲心疼。“您說您從閻王手上奪回來很多性命,所以奪不回自己的,我才不信這種鬼話!這世上哪兒有什麼神鬼,哪有什麼閻王?這天地哪兒還有什麼公道?!”秦度匍匐在墳前,對著大地咆哮。
“你說的沒錯,閻王確實已經不在了。”一道詭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冰冷卻又魅惑。
“什麼人?!”秦度轉身,心頭一震。
來者一襲黑衣,黑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五官堪稱造化,甚是魅惑。然而,他手臂上的黑色羽毛,和身後仿若有遮天蔽日之力的黑翼告訴秦度:他,並非人類!
“人?真是有趣,別拿我和你們這種螻蟻比較!”黑衣人輕笑,“你是這臨川鎮的人吧,帶我去你們的非石觀可好?”
“我為什麼要……”秦度想要反駁,一道黑光閃過,墓碑便被洞穿。
“你!”秦度目眥欲裂,“跟我來!”
……
臨川鎮西南角,依托著青崖山之地,一座小小的建築屹立在一角。既非廟宇,也非道觀。非石觀便是如此一個奇地。青色的磚瓦,肅穆清寂,似乎鮮有人跡。這座建築似乎一夜之間拔地而起,鎮裏的老人們依舊保留著對它的記憶。說不得,也有一二百年的曆史。
說來奇怪,這觀不敬仙佛神魔,不敬草木精靈,單單一塊非玉非金的怪石,被恭恭敬敬地擺在前堂。堂門前有這麼一副字:不敬鬼神不敬天地,不求凡事不求緣機,無欲則達。
“到了,這兒就是非石觀了。聽老人們講,這觀明明沒什麼香火,卻能延續百年,也算是我們鎮裏的一處奇地了。”秦度麵無表情的說道。
“你難道都不想問我,為什麼剛才在路上都沒有人看見我的樣子麼?”黑色的羽翼抖動著,卷起一陣淩冽的風,撲打在秦度身上隱隱作痛。
“與我何幹?”秦度邁開步子,踏上非石觀的台階,剛抬起右手欲要敲門,大門竟轟然敞開。
“來者便是客,我家主人請二位進來說話。”一對粉雕玉琢的雙胞胎少女忽然之間出現在非石觀門口,如煙霧一般飄渺莫測,美如畫卷。聲音若銀鈴一般,扣人心弦,甚是悅耳。
“好……”秦度應聲,走進非石觀。
“追雲,伴月,這位客人好生招待!”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雙生少女點頭稱是。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叫什麼主人,這屋裏的人八成也是個瘋子。”秦度腹誹道。
“這位先生,請問有何貴幹?我們非石觀接待客人有三個條件:第一,須有心無雜念的執念。第二,須有非常因果的因果。第三,須有有緣無分的機緣。”追雲眼神飄忽不定,聲音如從九天飄來一邊,難以捉摸。繼而伴月說道:“在這末法時代你能偷取日月之精而為妖,算是有非常因果;你一心渴望力量,貪心,倒也算是一腔執念。可你連緣都沒有,何談分呢?所以先生,你心中所欲求的,我們非石觀成全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