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口說:“名字隻是代號而已,並沒有其他含義。司馬相如藺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
“可名字往往能夠影響他的一生,名字叫狗蛋的人如何也成不了國+家+主+席,畢竟影響國家形象。古時候同樣如此,我們都知道,在中國曆史上自實行科舉考試以來,一直實行的是按文采取士。然而,在那個時代,也有狀元並非完全因為文采,而是因為名字。當然,也有人因為名字而丟了狀元。比如說:永樂二十二年甲辰殿試時,原擬取孫曰恭為狀元。明成祖朱棣看了大搖其頭,說‘曰恭’二字合起來是個‘暴’字,他燕王篡位最痛恨的就是這個“暴”字,於是曰孫恭降為探花,狀元換成一個叫邢寬的人,說‘寬’恰與‘暴’相反。邢寬,恰似‘刑政寬和’,於是獲得狀元。”她說的沒錯,古代確實是按文采取士,即按照文章的好壞排名,經一些評審官員反複評閱後,從眾多的考生中評選出十篇文章,按照其文采初步評定名次呈報皇帝,由皇帝審批或經皇帝殿試後通過,最後張榜公布,獲得第一名的即為狀元。舉的這個例子也是真實的,因為朱棣從侄兒朱允炆手中奪得帝位,很多大臣不服,他就大開殺戒,手段極其殘暴,所以就特別忌諱那個‘暴’字,孫曰恭就因此失去了狀元。但是我不會這麼輕易就肯定她。
我不服氣地說:“這僅僅是個例。”
“明嘉靖二十三年甲辰科,預定的狀元是吳情,殊料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無情’。無情的人自然是不能做狀元的,隻好換。同治七年,王國鈞殿試成績優異,被初定為一甲。因為這三個字與‘亡國君’相諧,皇帝最終不幹。於是,王國鈞退出三甲。清乾隆五十四年乙酉科開考時,乾隆皇帝已經79歲高齡。殿試後,閱卷大臣將前十名的卷子呈送他審定。當乾隆看到第十名時,見其人名叫胡長齡,心中一動,大筆一揮,欽點胡長齡為狀元。南宋寶佑四年丙辰科狀元文天祥,卷子本來排第五,因為名字叫天祥,所以提為狀元。當然,他不負聖望,至今仍被稱為狀元中的狀元……”
“行啊!挺博學的,你叫什麼名字?”說到這個份上了,豈有不問名字之理。
“我叫楊柳,因為我爸姓楊,我媽姓柳。我的名字在古詩裏經常能見到,是不是很有詩意呀!‘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聽完後,我不禁笑了,萬一她的父親姓焦,母親姓沛,那她的名字是否就叫“交配”?
“這個名字確實很在古詩中很常見,比如說:‘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花漫漫攪天飛’。”
“沒錯,再比如:‘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還有:‘傷見路旁楊柳春,一重折盡一重新’。”
她皺了皺眉,幽怨道:“哎!你能不能說點好的詩句。我發現你說的兩個詩句都不怎麼好。”
“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候。”為了表示強調,我還故意把“色”念得很大聲。
“好啦!不說這個啦!你是哪個學院的?”大學的專業和高考一樣,把人再次進行細分,不僅分文科和理科,還有很多很亂的分類,更混一些,我也說不上來。從人力管理的角度來講,把人再次細分是有道理的。好比文科生和理科生,這兩種人的管理方式是不同的,因為他們的思維方式不同。他們都有記憶,一種是用來記句子,一種是用來記公式。奇怪的是記句子的大腦記不來公式,記公式的大腦也記不了句子。文科生說:“抬頭的一刹那,似乎看見孤獨的嫦娥在對我哭泣。”理科生說:“我以2米每秒的速度抬頭,以60度的角度仰望星空,看見38萬公裏開外的球體中心對稱。”文科生說:“模糊的詞彙很好用。”理科生卻說:“準確的數值很實用。”文科生常常對理科生說:“曆史真是精彩紛呈,文學真是奧妙無比,政治真是驚心動魄。”理科生往往對文科生說:“生物可謂千奇百怪,數學可謂樂趣無窮,物理可謂博大精深。”因此,他們要麼相互看不起,要麼相互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