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道了。”
吳端倒是有些感激這個債主,雖然他的行為並不可取,但他終究幫警方省了一步偵查工作。
“不好意思,”吳端道:“這回恐怕你們得上後頭排隊了。”
“誒誒誒……應該的,你們請。”
三人側身從閆思弦和吳端身邊走下了樓,迅速溜走了。
吳端上前,敲了下門。
“警察!開門!”
如預料一般,屋裏沒有任何動靜。
吳端毫不猶豫地從口袋摸出兩截鐵絲,三下五除二便撬開了門鎖。
開門的瞬間,屋內飛撲出了一個人,手持尖刀,直刺向吳端。
“別逼我!我跟你們拚……”
他出第一個字時,閆思弦跨出一隻腳,飛身擋在了吳端身前,第二個字時,閆思弦的另一隻腳已經準確無誤地提上了他持刀的手,尖刀脫手,飛向花板。
第三個字時,閆思弦已換腿,側踢,這回是直踢向歹徒的。
他出手太快,以至於那歹徒根本來不及收音,餘下的幾個字不清不楚地從嗓子眼裏擠了出來。
歹徒跟尖刀一起落了地,一落地便捂住一側肋骨哼哼唧唧地呻吟。
閆思弦撿起尖刀,那是一把水果刀。他順手將刀遞給了吳端,進屋,對那歹徒道:“你就是李平?”
歹徒呻吟著“嗯”了一聲,並囁嚅道:“你們……討債的?還是真警察?”?看來,剛才門外發生的事他聽得真真兒的。
吳端也進屋,關了門,和閆思弦一起在沙發上落座。
閆思弦眯了下眼睛,對李平道:“坐起來聊聊,別跟那兒裝了,我使了多大勁兒,心裏有數。”
李平張了張嘴,本想反駁一句,看到閆思弦氣定神閑的樣子,終究心裏沒底,慢慢爬了起來。
他在兩人對麵的一把塑料椅上坐下,三人呈等邊三角形。
吳端將水果刀插進桌上的刀鞘裏,開口問道:“有人上門討債,你就動刀子?”
“我……也沒……這不是給逼急了嗎,我就想嚇唬嚇唬他們,沒想真傷人……這不是沒來得及收手,就讓你給踹地上了嗎……我可再也不敢了。”
閆思弦:怪我嘍?
吳端又道:“總欠債也不是辦法。”
李平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這都不叫事兒,過兩就能還上點錢了。”
過兩,他父母就要發退休工資了。
老賴不歸刑警們管,況且可能還牽涉本就不合法的高利貸。刑警們通常不會去淌這樣的渾水。
可是,從李平剛剛的行為來看,這個人很危險。
雖他委屈巴巴地辯解了一番,但兩人還是有些後怕。
萬一他真想拚個魚死網破呢?剛剛的債主或許已經倒在血泊裏了。
在刑警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刑警不能不管。
閆思弦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心點,我們會盯著你。”
李平唯唯諾諾點了下頭,似乎並不太在意。
進入正題。吳端問道:“我們來,是想詢問你點事兒……”
他將周凱的照片遞給李平,“你看一下這個人,大家都喊他凱哥,他有沒有帶人來向你討過債?”
李平並沒有仔細看照片,隻是聽到凱哥的名頭,便立即道:“來過來過,數他陣最大。”
李平指了一下客廳中間破了的玻璃茶幾道:“這就是他砸的……烏泱泱一片人,是我要是不還錢,就要割我的腎。
那晚上我給我爸打電話,老爺子找朋友借錢——借了有一萬多,都拿來了,他們才走。”
到父親為了他四處借錢,李平絲毫沒有愧意,經地義。
要擱在剛從警的時候,對這樣的老賴,吳端自然是要氣惱的。但現在他已沒什麼情緒了,這世上的醜惡,比這種程度惡劣的,吳端見得太多了。
他繼續問道:“凱哥是替誰討債的?我們需要知道那個債主的信息。”
“好像是……”李平翻著眼睛想了半,“我……我忘了。”